二人走得近了，徐飛趕緊放下水壺施禮，&ldo;殿下，九殿下。&rdo;
江玦看了一眼小丫頭，才又將目光重新放回徐飛身上，臉上看不出喜怒，&ldo;你過來。&rdo;
徐飛戰戰兢兢走到廊下，恭敬地拱手問：&ldo;殿下有何吩咐？&rdo;
雖然跟了江玦四五年，除了上次殿下主動問起棋局的事，他還沒這樣直接和他說上過幾句話。心裡像打鼓似的不安。
江玦看了他好一陣子，餘光瞧見小丫頭又吃力地拎起水壺，估計是要去替他燒水，這才不鹹不淡地說：&ldo;你跟了我也四年多快五年了。往後不用再跟著我了……&rdo;
徐飛大驚失色，就連正要挪步的司清然都愣住了。莫非她理解錯了？
瞅著這兩人的表情，江玦哭笑不得。正要接著說，徐飛卻噗通一聲跪在了他腳邊。抬起頭時，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眼裡含著淚花。
&ldo;殿下。殿下莫要趕屬下出府。若沒有殿下，屬下早就死在四年多以前那場瘟疫裡了。是殿下收留了屬下，讓統領大人給屬下請大夫治病，讓屬下好吃好住有活幹。還讓統領大人悉心栽培。屬下這條命早就是殿下您的了。請殿下原諒，往後屬下再不敢……&rdo;
&ldo;起來！本王說要趕你出府了？&rdo;江玦一聲低喝，臉上更是惱怒異常，原本他真是一點兒沒氣，可眼下差點兒沒被這小子氣得七竅生煙。
他江玦在他們眼裡就是這麼個刻薄的主子？
徐飛壓根兒不敢動，卻愣住了，半宿回過神，小心問：&ldo;殿下的意思是……&rdo;
江玦平息一瞬，沒好氣地衝著小丫頭的方向示意，&ldo;還不過去幫忙？從今往後，她的安危，本王交由你一人負責。&rdo;這可是重任。
&ldo;殿下的意思是……&rdo;徐飛好像有點兒懂了。
江玦真是恨不得一腳將他踢出院子，這小子平日裡倒也聰明，怎麼這會兒笨得跟頭豬似的，一句話居然連問兩遍。難不成要他說得再明白些？那他這張臉還往哪兒擱？
眉頭一蹙，臉色比方才還陰上幾分，江玦低沉著他那把金屬般的嗓子，緩緩啟開薄唇：&ldo;滾。&rdo;
聲音不太大，卻令人背脊生寒。
徐飛再不識相就真要惹怒他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司姑娘面前，伸手接過水壺和她手裡的陶瓷罐子，強擠一抹笑容，&ldo;司姑娘，往後這樣的粗重活，小飛替您做。&rdo;
司清然頓時不知所措，也沒和他爭，轉身就往江玦的臥室走。
&ldo;回來。&rdo;身後響起江玦哭笑不得的聲音，&ldo;小飛去燒水。清然，我找你有事。&rdo;
這是江玦第一次當面叫司清然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在人前喚她的名。
司清然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幾乎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勇氣才緩緩轉過身去，目光卻絲毫不敢抬起來，更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江玦直到她完全轉身的那一刻，才鬆了口氣，白淨陰涼的臉上悠悠地浮現出一絲笑意。她似乎不反對他這樣叫她。很好！
負手邁開步子，來到小丫頭面前，輕輕拾起她嫩滑的小手，握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緊了緊，&ldo;跟我進屋。&rdo;
司清然不自在地抽抽手，這回卻怎麼也再抽不回來。想著江胤和徐飛都看著，她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小臉更是溫溫熱熱的，卻不敢出聲。
江玦不管身邊的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