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再沒胡思亂想,一心一意陪著他下起了棋。
只是這秋日午後溫暖的陽光,加上每步棋必須仔細思量,難免心力交瘁,莫名其妙有些昏昏欲睡,一直在強打精神。腦袋越發沉重了幾分,下子十分緩慢。
這盤棋下了約摸三刻鐘的時候,康定南領著一個人進來。司清然見是之前那名替江玦診病的老者,趕緊起身,沖對面的人微微示意,&ldo;殿下。&rdo;
江玦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瞥了一眼,陰著臉道:&ldo;繼續。&rdo;
這盤棋,雖然還沒分出勝負,但江玦已經感覺到這丫頭果然棋藝非凡,但卻步步為營,生怕不小心贏了他似的,本就下得不怎麼合心意,這會兒更是見到有人不合時宜地來&ldo;攪局&rdo;,心中不快,便將這氣發在了別人身上。
還好康定南聽見他的話,趕緊停下,示意老者稍等。而老者又是個棋痴,見到有人在下棋,竟忘了他是來替這家公子複診的。站在不遠處就開始研究起這兩人的棋局,捻著身前的鬍鬚不停點頭。
司清然見已是如此,隧又坐了下來,心裡開始琢磨如何在江玦不察覺的情況下,趕緊輸了這局。所以之後她置的棋子頗為敷衍,越下形式越對自己不利。
這下江玦心裡的氣更甚了一些,開始有些不耐煩,陰沉著臉提醒對面的人:&ldo;專心。&rdo;。
老者在遠處也看出了些許端倪,深知這並不是丫頭該有的本事,皺起眉看了她一眼,發覺出異樣來,趕緊開口替她解圍:&ldo;姑娘莫不是身子不適?&rdo;
江玦之前是留意到她雙頰微微有抹緋紅,精神也不大好,以為只是她害羞,正欣賞地意猶未盡,加上剛用過午膳沒多久,有點犯困也屬正常,被人提醒才察覺出她的不對勁,猛然站起身,徑直繞過棋盤走到她身邊,伸手在她額頭一探,皺眉問道:&ldo;你在發熱?病了怎麼不吱聲?&rdo;
司清然昨晚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加上早上坐在書房裡感覺到涼意,以為只是自己衣衫單薄,沒太在意。午後曬著陽光稍稍好了些,但偶有涼風吹過也會有點冷,卻不知道自己是病了。
被兩人這麼一說,她才明白那昏昏欲睡的感覺原來不是沒睡好打瞌睡。可被江玦這樣一摸,想起附近還有別人,臉更熱了,避開他的手,站起身回道:&ldo;我……我不知道。&rdo;
話剛說完,身子一輕便到了江玦懷裡。
江玦邁開步子,司清然羞得在他懷裡蜷成一團,很小聲很小聲地叫他:&ldo;公子。我……&rdo;
他這是要做什麼?那邊可是他的臥房,他該不會……
&ldo;閉嘴!&rdo;江玦這會兒又氣又急,氣的是他居然看不出她病了,急的則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病了,還在那強忍。天底下怎麼有這麼笨的女子?
司清然偷偷抬頭,正好看見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陰沉得猶如要殺人一般。可不知為什麼,卻不像之前似的覺得害怕,反而有那麼一點暖暖的。
從前常聽父親說看人不能只看他的表面,人會喜極而泣,也會關心則亂。而他應該只是擔心她而已。
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此時目光堅定,不容任何人辯駁。緊抿的薄唇和微皺的眉宇看得出他的焦慮。
江玦回到房間裡,將她輕輕放在自己那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後面的人也緊跟著進來了。
&ldo;大夫,請診脈。&rdo;他第一次對老者相當客氣,比起上次替他自己看病還著緊。
老者趕緊來到床邊,取出身上的枕包,隔著袖子將司清然的手腕放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