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南之所以敢放任他一個人出來,正是和他一樣,知道不會遇上什麼危險。
可江玦跑著跑著,嘴角一抿又笑了,故意問身後的人:&ldo;今兒是我那堂弟送你回來的?&rdo;
說起來他還沒和她算帳呢!雖說是礙於他皇叔公的身份,她不得不以禮相待。但始終是沒經過他的同意出去了。就不怕他像上次那樣罵她?還是說她已經不再怕他?
司清然這會兒害怕得緊,哪裡有心情去想別的?環著他的一雙纖細的手臂不自覺地又緊了緊,只發出淡淡一聲嗯。
江玦一點兒不生氣,反倒覺得有意思得緊。巴不得這趟要走的路能更長一點兒。但長歸長總得走對才行。
&ldo;往哪邊兒?&rdo;江玦終于勒住韁繩停下問。
司清然一路被嚇得不行,還沒透過氣便聽見這麼一句。舉目四望才發現二人已出了城。可他並沒告訴她要去哪兒啊?
懵了一小會兒,她才猛地回過神。她知道,而他不知道的地方難道是……
他這是打算上人家別院興師問罪?
司清然一下子急了上來,趕緊解釋說:&ldo;殿下,靖親王只不過是痴迷棋藝。&rdo;
&ldo;哦?&rdo;江玦微微側了側身子,轉頭來看,見這丫頭又是低著頭,淡淡的抿嘴一瞬壞笑,&ldo;我皇叔公是痴迷棋藝。可我那堂弟呢?&rdo;
&ldo;他……&rdo;司清然竟然找不到像樣的理由回答這個問題,想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ldo;他不過是靖親王要他……&rdo;
江玦微微挑了下長眉,明知這丫頭話裡的意思已將自己當了他的人,卻還是故作生氣地道:&ldo;我不管他是聽了誰的話。老纏著你可不行。說吧!這路該怎麼走?若你想著拖延,可以。橫豎我倆今晚回不了城,在這荒郊野外溜達也不是不可以。&rdo;
只要有她陪著,去哪兒都行。
&ldo;可……我真的不認識路。&rdo;司清然欲哭無淚,那日她坐在馬車裡,未免暴露身份,一路上都沒怎麼掀過窗簾。即使有,她對邊城也不是那麼熟悉,這下子還真是犯難了。
江玦看她不似說謊,輕輕皺起眉頭,一時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洪喜說她與陌生男子來往甚密,這丫頭卻連路都不認識。還如何出去私會?
&ldo;宅子附近有什麼特徵你總該記得吧?小笨蛋。&rdo;
司清然不明白他笑什麼,卻對這聲小笨蛋三個字不怎麼服,仔細回憶了一下說:&ldo;那天馬車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宅子附近有丘林,山坡上長著松樹。應該是在一處山坳,四周風景非常美。&rdo;
&ldo;松林?&rdo;江玦最近一直在查邊城的案子,自然對附近的人文地理有些瞭解。按說邊城這樣的平原地帶很少有這樣奇特的山丘,不覺記起自己那皇叔公獨愛四季常綠的青松,說什麼這是氣節。抿嘴一笑,卻又低聲嘀咕一句:&ldo;勞民傷財!&rdo;
說完叮囑司清然抱緊他,揚鞭催馬便踏上了官道。雖依舊不知確切的位置,但小丫頭方才說了馬車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若換成身下這匹快馬……
果然,江玦馭馬僅大半個時辰便借著天空中最後一絲光亮見到前面山頭有片松樹林,而山前正好有條支路與官道分道,卻並不是那麼明顯。
踏上小道沒一會兒便見到了一所十分幽靜的庭院。
在庭院門前下馬,江玦伸手抱下後方坐著的司清然。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