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快步走入房間。在廣玉蘭花樹下等待的人,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惦記,紛紛湧入房間探看雷振遠。
雷振遠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睏倦地望湧入房間的人。這些迫不及待地進來的人。臉上都充滿了關切之情,讓雷振遠很感動。
原來,有這樣多的人牽掛自己的安危。
如月顧不上有其他人在場,坐到雷振遠身旁,俯視這個嬰兒般虛弱的彪形大漢,哽咽地叫:“老爺。”她咽喉哽塞,再也說不也其他的話來。跟雷振遠分別才幾個時辰,卻有隔世的滄桑。
雷振遠看到如月眼中有淚珠掉落,伸手給她拭淚,勉強露出笑意:“夫人,哭什麼,小心別人笑話。”雷振遠的心裡,也是酸酸的,自己差一點就見不到這位嬌柔的夫人了。
疲憊不堪地坐在床邊的周志海看到了,忙出聲勸阻:“雷老爺,你儘量不要動,你活動太多,毒性會擴散更快的。大家放心,我們已經逼退了滲入雷老爺內臟的毒性,只要確定雷老爺中的是什麼毒,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如月聽了,握緊雷振遠的大手,輕輕放到床上。
“父親。你怎樣了?”雷磊軒緊張地望躺在床上的雷振遠,很害怕。在雷磊軒的記憶中,父親一向都是強悍無比的,現在父親這樣的虛弱,讓雷磊軒難以接受。
雷振遠溫和地看大兒子,微弱地說:“磊軒,我沒事。父親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親眼看到雷振遠清醒過來,又聽了周志海的話,知府大人、二姑奶奶等人放心,在周志海的勸說下。大家離開房間。
如月留下,她坐在床前,看到雷振遠額頭上滿是汗水,掏出手帕給雷振遠擦拭,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多用一分力氣,就會增加雷振遠的痛苦。
上方這張年輕而嬌豔的臉,寫滿了憂傷,鳳眸中含著淚花,這讓雷振遠欣慰。凝視這雙眼花閃閃的美目,畜滿了對自己的關懷,雷振遠震撼了。
“夫人,別難過,我很快會好轉的。”為安慰這個憂愁的夫人,雷振遠竭力提高自己的聲音,以向夫人表明自己沒事。可是,從口中出的聲音是微弱的,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雷振遠焦急了。
“老爺,我不難過,我很高興。”如月低頭看虛弱的雷振遠,晶瑩的淚珠往下淌,滴在雷振遠的臉龐上,一滴,一滴,又一滴......
“夫人,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雷振遠心疼,忘記了周志海的囑咐,費力地抬起手,擦拭如月臉上的淚珠。
想到雷振遠面臨的兇險,這種溫馨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如月心酸得抓住雷振遠的大手,將臉埋進粗糙的手掌中,哽咽不止。
坐在床前的周志海,將如月和雷振遠間的交集盡收眼裡,喟然長嘆:難怪她幾次拒絕跟隨自己離開,原來她跟雷老虎的情感。已經這樣的深摯。看來,自己真得要放開了,在她的心裡,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周志海微閉雙目,調整氣息讓自己心平氣和,以一個醫者的平靜說:“謝夫人,我要給雷老爺診治了,他中毒很深,不能再拖延了。”
如月聽了,迅退到旁邊,空出床前的位置給周志海。
周志海修長的手指點按到雷振遠的手腕上,微閉雙眼,在脈動中捕捉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之後,周志海又仔細地察看了雷振遠的眼睛、舌頭,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關注這一切的如月,看到周志海凝重的神情,一顆心就突突地狂跳。如月突然感到很恐懼,她害怕這個英俊瀟灑的神醫,吐出的話把剛剛升起的希望摧毀,將自己推入絕望的深淵。
周志海望向雷振遠,鄭重地說:“雷老爺,我先說你身體上的病狀,有說得不對的,你再補充,讓我判斷你身上中的是什麼毒。雷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