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全還是有些氣呼呼的,但他好歹也知道在人前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給自家少爺惹事兒,這是他在京城就學會的,他不是擅於隱藏的人,所以在人前的時候就板著臉,反正一臉木訥讓人看不出什麼來就成了:&ldo;少爺,你說鎮北王府還沒有訊息?&rdo;
章元敬笑了笑,淡淡說道:&ldo;作為屬地領主,鎮北王自然是公務繁忙,甚至在不在關山都無人知曉,他不能馬上見我再正常不過。&rdo;
這是章元敬的真心話,其實他隱隱有些猜測,鎮北王很可能不在屬地,只是這個訊息十分隱秘少有人知,雲通判可能猜到一二,所以才攛掇著他去送拜貼。
這一等就是十幾日,章元敬每日照舊去府衙看文書,對於雲通判掌管的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也並不插手,只是偶爾查閱舊卷。
只是他看的仔細,問的也仔細,但凡看見不合常理的,必定是要刨根問底的,一時之間倒是讓雲通判收斂了一些,至少斷案的時候也得問問緣由,而不是自憑喜好隨便亂來了。
一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日,一個面白無須的宦官忽然出現在府衙內,這個大太監看起來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眉目俊秀,看見他就拱手笑道:&ldo;章大人,王爺有請。&rdo;
章元敬笑了笑,也不推脫,笑著說道:&ldo;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rdo;
來人正是鎮北王爺貼身內侍賈太監,作為自小陪在鎮北王爺身邊的宦官,他在王爺府內的地位非同一般,就算是王妃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過來之前,賈公公還以為冷待了這麼些日子,這位年輕氣盛的章大人定有幾分不滿,誰知道這位看起來風輕雲淡,似乎這一次就是尋常的傳喚,至此,賈公公倒是對他印象深刻。
雖然只是隔壁,但從知府衙門的正門繞到鎮北王府的正門還得坐馬車,大約也得半炷香的時間,過來的路上,章元敬並未向這位內侍打聽鎮北王府的一切。
對此,賈公公又是高看一眼,多少人在見到王爺之前恨不得從他這裡挖到那位的喜好。
進了王府,看著裝飾簡單,卻不失大方,甚至隱隱帶著一股子豪放的霸氣的庭院,章元敬暗暗猜測著,至少那位鎮北王爺絕對不是愛好靡麗之人。
果然,走進大殿,屋內簡單的幾樣擺設都很實用,比如牆角那個架子,上頭擺著的不是精雕玉鐲的器具,而是十分實用的武器!
很快有人為章元敬端來茶水,賈公公笑著說道:&ldo;章大人且歇一歇,王爺馬上就到。&rdo;
章元敬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賈公公說完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廳裡頭就只剩下章元敬一個人,他挑了挑眉頭,暗道這莫不是鎮北王的一次試探?
不管是不是,他都沒有站起來到處走走看看的意思,能讓外人進來的地方能有什麼秘密,就算是有,他看了拿了,除了增加自己的煩惱之外還有什麼意義?
章元敬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茶水倒是滋味不錯,帶著一股子不同與青州青茶的味道。
很快的,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沉穩並且快速,章元敬才剛站起身來,就看見一個男人迅速的走了進來,身上的蟒袍昭示著他的身份。
眼前的男人就是鎮北王爺,曾經的七王子蕭叡,他原本應該也是個面目俊朗的男子,但此時此刻,不管誰看見他第一眼看到的,必定是那盤踞在左邊臉上的那道疤痕。
那道疤痕一直從鎮北王的鼻翼左側蔓延到額角,呈現出猙獰的青黑色,也同樣毀掉了這位王爺的左眼和原本俊朗的樣貌,就像是原本清透而無暇的白瓷出現了裂縫一般,礙眼的同時又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惋惜。
但是很快的,章元敬就收斂了自己的想法,站在他面前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