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京訴職倒是也是符合律法,卻不在情理之中,畢竟以前關山的知府可從未有過此事。
章元敬想了想,還是起身往鎮北王府走去,新王妃入府之後,他過去的次數就減少了許多,其實不只是他,就是那些武將和詹事都少出現了。
章元敬來得巧,鎮北王爺正在與顧廷安下棋,顧廷安慣常是毫不留情的,一直把鎮北王爺殺了個片甲不留,弄的這位王爺看見他就跟看見救星似的。
章元敬見狀,倒是忍不住笑起來:&ldo;參見王爺。&rdo;
鎮北王爺挑了挑眉頭,扔掉棋子說道:&ldo;玄嘉來啦,來來來,過來說話,廷安,咱們改日再下棋吧,別耽誤了正事兒。&rdo;
顧廷安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動作,就坐在那邊一顆一顆收拾起棋子來。
等章元敬將來意一說,鎮北王爺頓時暴怒起來,一拍案罵道:&ldo;朝廷究竟想做什麼,讓你即刻進京訴職,怎麼卻不跟本王提起?&rdo;
按理來說,知府衙門和鎮北王府是兩個獨立的體系,但關山畢竟是鎮北王爺的屬地,朝廷派遣官員,更換官員,都該跟他打一聲招呼才是。
顧廷安也不收拾他的棋子了,皺了皺眉頭說道:&ldo;怕只怕朝廷知道肥皂坊琉璃坊的出處,到時候直接把章大人一直留在京中扣留不放。&rdo;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只要朝廷一日不發話,不給他辦理,章元敬就只能在京中滯留。
章元敬搖了搖頭說道:&ldo;不太可能,雖說時間巧了一些,但下官提出這兩樣的時候,都只有王府中人才知道,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下官為了討好王爺,才接過了這些生意。&rdo;
古時候文人,尤其是官員其實是非常看不起商人的,收受賄賂另外一說,要跟他們談生意的話生怕掉了自己的面子,失去了風度。
章元敬當初獻方子的時候,在場的只有鎮北王爺的親信,就算是姜氏孫氏都不知道這主意原本是他的,還以為鎮北王爺為了招攬他,這才給了分紅,總覺得王爺傻大方。
顧廷安的腦中飛快的閃過幾個人,若說沒有丁點毛病倒不是,但能在王爺身邊混的,一個個至少不是長舌婦,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章元敬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ldo;方才下官還未開啟詔令的時候,雲通判卻來打聽訊息,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什麼似的。&rdo;
&ldo;雲通判?&rdo;若不是章元敬忽然提起,鎮北王爺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他微微皺眉,&ldo;前些日子盯著文家女的人回來稟告,她出府的次數不多,也分外小心,但有一次,在她去的茶樓裡頭見過雲通判的影子,只是文九小心的很,跟著的人沒有探聽到說了什麼。&rdo;
顧廷安對文九深惡痛絕,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光有好名聲,其實是個聰明面孔笨心肝的,那些討好鎮北王爺的手段先不說,光是想要腳踩兩隻船的做法就足夠愚蠢。
但是現在,這個愚蠢的人卻能給他們帶來大麻煩,若是章元敬只是回京訴職還好,若是朝廷趁機將關山知府的人選換了呢?
鎮北王爺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作為知府,他的權利可比身在內宅的文九大多了。就算不懼怕來一個新知府,失去了章元敬,他也就像是被人斬掉了左膀右臂。
章元敬倒是並不擔心的樣子,笑著說道:&ldo;京中情勢複雜,皇上文閣老勢同水火,下官回去的話不一定真的那麼兇險。&rdo;
顧廷安卻搖頭說道:&ldo;文閣老如同困獸,文皇后一日未生下皇子,他們文家的路就愈走愈危險,誰知道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呢?&rdo;
鎮北王爺捏了捏眉心,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