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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槍公子

冷月如鉤,鉤動著萬千遊子之心,彷彿是離別之鉤。

驕陽似火,以大地為熔爐,化一切為腐朽。沙海如煙,以狂沙為武器,無情的吞噬著萬物。這裡彷彿是時間的深處,世界的盡頭。

在通往西部騰格里大沙漠的路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在不急不緩的前進著。此時正是烈日西沉,人馬都已疲憊。柳如煙正悠閒的躺在馬車的帳篷裡,任馬車顛簸著,他輕閉雙眼,彷彿在享受著烈日的午後。

一個書童模樣的小孩拿起一壺水說道:“公子,喝點水吧。這壺水是昨天在賀蘭山下儲備的清泉。”

柳如煙懶洋洋的拿起小喝了幾口,用汗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目光轉向小童,呆滯的兩眼立刻飽含熱情。

他對小童親切的說道:“你怎麼不喝呀,那壺祁連山的水就是你的了。”小童從車廂裡拿起一壺水高興的說道:“這壺水還被清涼寺的智遠禪師施過飲水咒呢,我喝了你千萬別後悔啊。”

柳如煙說道:“你個小鬼正好喝施過咒語的水膽子會變得更大些,我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賀蘭山的水就足夠了。”說完輕輕的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對朋友的關愛。

小童邊喝著水邊說道:“越讓西行天氣越熱,幸虧我們只是在早晨和靠近傍晚的時候走,要不然非得烤熟不可。”

柳如煙說道;“這裡可不是火焰山,騰格里大沙漠不會那麼熱的。”

小童眼光流動,說道:“公子,等我們安穩下你一定帶我去火焰山去玩呀。這裡離那邊已經不遠了。”

柳如煙說道:“沒問題,跟著我你以後會去更遠的地方。”說完又喝了一口水,這一口水喝的彷彿如酒一般。喝完之後雙眼變成了一副惺忪朦朧的醉眼,又重新躺在了馬車上。小童看見他躺下遂不在言語,專心致志的趕著馬車。

此時已入大漠深處,這位名震秦淮的*公子柳如煙卻正是大漠中人。秦淮多美女,氣候怡人,溼潤的南方氣候使他的面板變得很滋潤,樣子很清秀。幾天的大漠烈日曬的柳如煙全身火辣辣的疼痛,不過他看著自己日漸古銅色的面板心裡卻很是得意。

跟隨他的人是他在半路上救的小孩甘童,甘童聰明伶俐很討人喜歡,柳如煙和他趣味相投沒幾日關係處的就像多年的老朋友。甘童感謝柳如煙的救命之恩,心裡早已把柳如煙當作了自己的主人。

甘童也是大漠中人,兩人一路同行。走著走著,甘童眼睛突然一亮對柳如煙說道:“柳公子,過了前面的碎石灘就快到如意客棧了,那裡有很多美酒,你終於可以好好的喝一頓了。”

柳如煙微微抬了下眼皮彷彿還在睡夢中,嘴裡卻說道:“人生如夢,轉眼已是十年。”說完不禁輕輕一笑,這輕微的一笑帶著許多酸楚。這時天空中飄來一陣涼風,柳如煙任憑長髮隨風搖曳,彷彿心頭的愁緒正隨風飄遠。

人生本來如一夢,卻為何總是這般纏綿不休。究竟是為了什麼?問他,卻總是盡在不言中。

柳如煙正是如此,十年來他這雙手摟過無數美女的腰,縱橫秦淮兩岸。而此時卻心事重重,彷彿故地重遊又被多情煩惱。車依舊緩緩的行著,沙地上一行淺淺的腳印通上遠方。柳如煙對甘童說道:“沙漠上是很難常時間留下足跡的,這個人一定剛剛走過,就在前面不遠處。”甘童說道:“是啊,沙漠中風一吹腳印就沒了,什麼人的腳印都不會留太久。這個人的腳印很小,一定年齡和我相仿。”柳如煙欣賞的點了點頭。

走過一片碎石灘腳印就消失了。天空中卻傳來了一陣笛聲,笛聲悠揚婉轉彷彿出自一位少女之手。聲音卻又低昂起伏金石可裂,完全又是另外一種風格。放眼望去只見一人一鷹一笛正沉浸在夕陽之中,彷彿如畫。

那人十五六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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