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順其自然吧。”
“如果沉了呢?”二喬忽然問道。
“什麼?”杜又銘楞一下。
“我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沉了呢?你要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杜又銘靜靜看著水槽。殘留在杯底的咖啡漬,因為滲入了水,擴成一圈一圈奇異的紋路。他開啟水龍頭,沖掉那些咖啡漬。
“沒辦法,那就讓它沉吧。”回頭面對著二喬。
二喬不發一語看著他,要將他身體看穿似的看法。
“那樣的話,你也會跟著溺死的。”她丟下這句話,然後掉頭走開。
船到橋頭為什麼一定會自然直?為什麼沒有人想過其它的可能?
光藏啊光藏。如果是他,他會怎生回答?
傍晚開始就下起傾盆大雨,一直到入夜還沒有停歇或減緩的跡象。
今天晚上輪到二喬煮飯,她從中午就開始準備,總算,飯已經煮好在電飯鍋裡,熱菜已經起鍋,剩下湯,等杜又銘回來再熱一熱便可以。
不過……她看看時間。杜又銘今天似乎遲了。通常這個時間,他多半已經回到家。她探頭望了望窗外。好大的雨!若是在屋外,一定會給淹沒了。
她呆呆坐在廚房,雙手託著下巴,呆呆等著。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來,她嚇一跳,還是不習慣這種怪異的東西。
“喂?”她小心翼翼拿起話筒,像拎著一隻死老鼠。
“二喬,是我。”是杜又銘。“我現在人還在學校這邊──真是的,雨怎麼那麼大!下車後,我會自己找個地方吃飯,順便躲雨,你不用等我了。”
“你沒帶傘嗎?”
“沒有,我沒想到會下雨。”
“那麼,我──”
“啊!車子來了。我不多說了!你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卡察”一聲,線路便斷了。
回到廚房,二喬望著一桌的菜餚發呆。大雨還是不停的下,答答答的,下得很有節奏感。瓜月的雨水居然會這麼豐沛!她不禁開窗探頭出去,嘖嘖稱奇。
長安城幾曾見過這樣滂沱的雨……
又出神了。
她匆匆關上窗子,帶了兩把傘,匆匆出門。
雨很大,不僅大,而且有重量。有一剎時,她簡直擔心傘下的她,會連帶被雨壓垮。
車站冷清清的,沒幾個人。車子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二喬踮高腳跟眺望,不知杜又銘的車子什麼時候會到。
盼啊盼啊,望呀望,車子一直不來。倒是雨,轟隆隆的一直下個沒完沒了。
沒想到雨會下得那麼大!杜又銘無奈地望望車窗外的雨,愁眉不展。他倒不是怕淋溼,只是不喜歡那種溼淋淋的感覺,全身好象都黏住。
大雨來得突然,偏就是這樣讓人不提防。
到站了。
他舉起揹包,打算拿它來擋雨,忽然瞧見二喬站在站牌旁,對他吟吟笑著。
“二喬!”他跑過去,躲進她傘下。“怎麼來了?你等多久了?”他摸摸她的手。冰冷的。
“沒多久。”二喬一語帶過,把雨傘遞給他。“喏,給你。”
“你其實不必特地……”杜又銘不知該說什麼好。
二喬笑說:“不必客氣。我只是謝謝你的那趟『海濱之行』。”
“可是……看你,衣服都溼了!來──”看她的樣子,應該等了很久,嘴唇都凍白了。杜又銘拉開外衣罩住她,將她包在懷裡。
二喬心噗跳一下。他或許是不經意,但她……彷佛被光藏擁在懷裡。
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她也不明白,為何會生出那種錯覺。她看杜又銘的身子,總是疊著光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