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豈會不知,何苦要與他嘔氣?拿別人的錯誤來懲戒自己,最是愚蠢。
只是……只是我的懊惱,還有一部分是對於自己的表現的不滿吧。因為我居然會因為對方那一聲輕聲的“喜歡”而怦然心動。
真是愚蠢而不可饒恕啊!
又走數步,我才想起自己匆忙趕往此處,為的不是讓神醫師兄給自己看病,更不是為了接受丁妖孽的戲弄,而是為了前去探視丁春秋的病情與內傷痊癒情況。
不過經歷了剛才那些尷尬事兒,此時再讓我回頭,我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的。
猶豫了一下,我驀然想起我那位神醫師兄。既然不能從丁春秋口中探知真相,那就採用曲折一點的方式,從大夫口中探明對方的病情,卻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為了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我愉快地哼著這個世界除了李秋水應無人再懂的歡樂頌,我問明瞭薛慕華的居住,一路行去。
敲開門,卻見對方正捧著一本醫書若有所思地閱讀著。回想自剛才分別,也不過片刻時間,我這位師兄居然這麼快就扎進書堆裡,也難怪他能享有盛名。
如斯感慨著,我恭恭敬敬地行過禮後,為了不顯突兀,我卻是先問起自己身上的問題:“師兄,我想問一下我先前所中的毒究竟是什麼?”
“這幾日我也在研究這個問題,但卻是一無所獲。”提及這個問題,薛慕華放下手中的書,那黑白分明的鬍子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抖動,“我對毒的涉獵並不夠深。這幾日翻閱了許多書籍記載,才勉強找出一點頭緒。這種毒藥,很像是傳說中皇室用來操縱死士的隱性毒藥。只要死士尚未生出背叛之心,或者他們還有相應的利用價值,那些毒就會潛藏在體內,毫無徵兆。但若是皇室的人想要犧牲那些死士,就可以透過一定的措施將毒患引爆。”
我聞言,心中一動,想起面具人當日威脅我時提及的阿朱身上的毒,我忍不住猜疑對方在阿朱身上下的毒與我所中的毒是相似甚至相同的。只是……就連用毒高手丁春秋和神醫薛慕華都看不出來的毒,我又怎麼可能分辨得出?
許是見我面帶憂色,薛慕華又道:“不過小師妹你不用憂慮,先前我是不曾察覺你中毒,現如今我已將那毒藥的毒性研究得差不多了,將你治癒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輕搖頭,“我是在想,這種毒藥聽起來十分陰險。如果以後我們身邊有人中了這種毒,卻也不曾被發覺豈不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正如我當初若不是正巧有丁春秋在身邊為我驅毒,只怕此刻我的屍體都要開始腐爛了吧。
“小師妹的顧慮倒是頗有道理。”薛慕華捻著自己的山羊鬍子,半垂眼簾,仔細思索,“我必須想個簡單明瞭的方法來分辨中毒的體徵。”
“嗯?”我聽出了對方話中隱藏頗深的含義,“難道師兄已經找到方法了?”
“是,為你解毒時我已經研究許多。如果給我小半碗中毒者的血液,我就能透過一系列的方法辨別對方是否中毒。只是過程十分繁瑣。”
聞言,我眼睛不由一亮,有方法總比沒方法好。如果能悄悄解開阿朱身上的毒,那麼我又何必心煩面具人的威脅,而遲疑著是否要將對方那日丟下的條件說出。
我含笑拱手,“此事就要多多勞煩師兄了。”
“身為醫者,做這些總是應該的。不過小師妹,你是否想起了什麼,或者知道了什麼,我總覺得你對於這種毒藥過分關注了?”薛慕華目光向我掃來,那一眼,洞若燭火。
我心下微微一緊,卻是笑道:“沒有啊,我只是想著若當時師父沒有在我身邊,我早已西去,所以心裡十分在意罷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最好。”薛慕華看著我,“小師妹,你我同為逍遙子弟,若真遇上了什麼麻煩,千萬不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