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衝了上去,用手中的長棍向牢籠中猛地揮打起來,可是隨著抽打在肉體上的悶聲一起到來的卻是對方更加大聲的瘋笑,還有完全無法識別的囈語。
典獄長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下意識地在略顯蒼白的臉上抹了一把,隨後偷偷向後面瞟了一眼。跟他心中預想的一幕不同,身後的這位大人完全沒有受到哪怕一丁點影響。是的,佩斯林的表情非常平靜,看不出一絲喜怒。
不知過了多久,在就典獄長自己都認為自己無法再堅持下去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整個地牢最下層的盡頭。那裡,一扇佈滿銅鏽的大門上微微晃動著一點從裡面透出的火光,大門兩旁,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衛兵。
“把門開啟,這位大人需要和犯人見上一面。”典獄長對著躬身行禮的衛兵說道,然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佩斯林。“大人,您看……”
“不用,你們暫時退下吧,”佩斯林立刻說道,“應該用不了太久……”
“遵命,大人。”典獄長很識趣地答道。
隨著一陣鎖件轉動的聲響,厚重的牢門被兩名衛兵合力開啟了一道縫隙,一陣陰冷腐敗的氣息瞬間湧了出來。
典獄長微微躬身。“大人,如果會見結束了,或者您遇到任何危險,只需要在門上敲打幾下就行,我會帶著衛兵立刻趕到您的面前。”說著,他向兩名衛兵遞過去一個眼色,一起退向了這層地牢入口處的臺階旁。
佩斯林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地牢中的光線很暗,除了兩根插在牆壁上的,燃燒著黑煙的火把之外,這個深埋地下的空間中再沒有其他任何陳設,似乎囚禁在這裡的犯人只是在承受著另一種變相的死刑。而此時的索維蘭,正被兩根連線到牆壁上的鎖鏈拷住了雙手,半吊著,保持了一個異常艱難的姿勢——要麼站著,要麼膝蓋懸空吊著,想要坐下,絕無可能。
其實索維蘭已經聽到了牢門外傳來的聲音,甚至,隨著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走入地牢,他的視線就再沒有轉向其他地方。盯著,死死地盯著,卻沉默地沒有說一句話。
而佩斯林呢,他微笑著瞟了一眼鎖住的“犯人”,然後便悠閒地打量起這個陰森的空間。最後,他的步子停到了“犯人”的對面,牢房的正中。在那裡,一抹銀色的月光,從不大的,直接打通到地面的方形氣孔中傾瀉下來。
“看在主神的份上,這裡的條件可是在有點太差了……嘖嘖嘖,不過還好,起碼你在以後的日子裡,應該至少還能看到這個。”佩斯林揹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接住了頭頂落下的月光,輕輕揉捏著。“怎麼不說話呢?我的兄弟,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不是這麼沉默的人才對啊!”
“是你!對麼?!”索維蘭的聲音完全變了,破碎、沙啞,甚至還有一絲扭曲的猙獰。“一切都是你!庫吉爾鎮的刺殺,淒涼群山的伏擊,救下那個雙色瞳孔的男人,最後讓他和穆裡希勾結在一起的人……都是你,對麼?!”索維蘭的目光在垂下的髮絲中冰冷無比,那閃爍的寒芒深處,燃燒著無法熄滅的怒火。
“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開頭……”佩斯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微笑了起來。“不過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
“為什麼!”索維蘭大聲咆哮著,拼盡全力向佩斯林沖了過去,可剛邁了一步,便被繃直的鎖鏈定在了原地。“為什麼!”他問道,不停撕扯著的手腕在粗重的手銬上磨出道道血痕。
佩斯林揹著雙手,在原地一動未動。“因為你直接死掉,或者乾脆失蹤,只要不是在橡樹城,這樣的結局對大家都好……無論是攝政王,還是御前會議……又或者坦德拉他們,都不錯,不是麼?”他平靜地說道,“我的兄弟,不要讓自己命,成為大家的負擔啊!”
“為·什·麼!!!”索維蘭低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