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泥塘;便覺得身上黏糊糊、沉甸甸的;孟帥想到底下那一池子腐爛物;又是一陣噁心;只是此地不是換衣服的時候;也不能洗澡;光換衣服也沒用。
那臺階十分陡峭;向上至少有七十五度;但畢竟不是峭壁;爬起來也容易。孟帥一面往上爬;一面計算著與地面的距離。雖然他是溜下來的;並沒有具體的計算過廢丹池到底在地下多少米;不過爬了一炷香時分;他感覺離著地面也就幾丈的距離了。
也恰在此時;向上的階梯到了盡頭。
階梯盡頭是一扇門;孟帥推了推;果然推不開。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因為門是一扇木門;而且看來還是年久失修;已經糟了的木頭。
試探了一下門鎖的位置;孟帥用手戳進了木門;開出一個洞;將鎖頭掰了下來;伸手一推;門應手而開。
開啟門;只見裡面是一件石屋。石屋最多十來平米大小;陳設簡單;一邊放著兩條板凳;對面是一張桌子;另有一個簡陋的箱櫃。比較奇怪的是牆壁上兩排架子;掛著拂塵、掃把、拖布等等衛生用品;牆角放著水缸和水桶。
這是一件雜物室。可能是專門給雜役用的。
孟帥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屋裡也有一股味道;和廢丹池下面的味道有異曲同工之處;也是藥味混合著腐朽的感覺;但是廢丹池裡腐爛的味道佔大多數;這裡卻是藥香更加突出。這一差距使得香臭之別;判若雲泥。
雜物室也有一扇門;門上沒掛鎖;孟帥推開;就進入了一條通道。
那通道可能是天然的洞穴;但地形狹長;很像是走廊;兩邊時常能看見門;大概是房間。只是這些門都是石門;孟帥推了一個;推不開;也就放棄了。
再往前走;有一間石屋開了一條縫;孟帥推了一下;看到了屋中情形。
剛一推開門;濃重的藥香就撲面而來;香的令人咳嗽。只見裡面是規規整整一間房屋;四面刷的都是粉白的牆壁;年深日久;牆皮已經掉了不少。
房中沒有任何傢俱;只地下扔著一個蒲團。而在最重要;有一個半人高的藥鼎;架在一座爐子上。
孟帥忍不住驚歎一下;那藥鼎確實有氣勢;雖然只有半人多高;但用的材料是一等一的;絕非人間銅鐵;而是經過精煉的合精銅。這些合精銅平時都是煉製兵刃用的;且就算是合精銅匕首也十分珍貴;拿來打這麼大的爐子;可算是揮金如土了。
何況這爐子上面還有一重重的封印;孟帥認得都是九重封印;這麼一個爐子;外面恐怕就價值連城;還不錯歷史文物價值。
不過更令孟帥驚訝的是地下這個爐子;爐子裡沒有燒炭火的地方;這種爐子他也很熟悉;是接地火用的。但這裡明明沒有火脈;整個天鼎峰都沒有火脈;這爐子擺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莫非……天鼎峰以前是有火脈的;現在枯竭了?
若是這樣;到可以理解。這裡明明就是一間廢棄的煉丹室;裝置還齊全優質;卻荒廢至此;可能就是火脈枯竭的緣故。想那鼎湖山就是以火脈起家;沒道理將鼎湖宮建在沒有火脈的天鼎峰上;看來是滄海桑田了。
真是有點可惜。
看這煉丹室的氣象;再加上經久不散的藥香;就知道當年這裡一定出產過許多丹藥;如果兩邊那些鎖著的石屋都是煉丹室;那麼當初鼎湖山天鼎峰的繁榮;就可見一斑了。但如今也只有塵封於此;空落下個聖地的名聲。
感慨了一番;孟帥推門出去;繼續走那走廊。走廊兩邊偶有開的房門他掃了一眼;果然都是煉丹室。
足足走過百餘間煉丹室;他才到達盡頭。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推了一推;果然推不動。
這可就有點為難了;石門不像門木那麼好開;就算運足罡氣;能開山裂石;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