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帥心中一動;突然嘬指為哨;滴溜溜一吹。
那些人腳步一停;立刻散開隊形;外面的人四面站好;擺開架勢;裡面的人圍成一圈;把中間那人圍在正中;隊形變化快捷準確;顯得訓練有素。
孟帥示意馬月非稍等;自己出了灌木叢;笑道:“滕兄;是我啊。”
滕重立就是中間被保護的人;他一眼就看見了孟帥;咳嗽了一聲;道:“孟兄;你好;還沒休息麼?”他周圍的人看他認得孟帥;稍微收斂了敵意;但並沒有放鬆。
孟帥笑道:“嗯;恭喜滕兄脫困。”
滕重立道:“託福;還多虧了你去鮑姓報信。孟帥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啊。”
孟帥才不會說他險些沒看見滕重立的資訊;後來找到了他扔進房中的印信;也差點想置之不理;只是後來正巧遇上鮑姓的人而已;此時他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自然要拿穩了人情;笑道:“還是滕兄運氣好。我就慘了。”
滕重立道:“怎麼樣?”
孟帥道:“我好像被烏雨薇那賤人盯上了。她剛剛放火燒了我的屋子;還打算暗算我;我逃出來;現在無處可去
滕重立道:“原來那把火是為了孟兄放的;端的好大的聲勢。怎麼;現在你要下山麼?”
孟帥嘆道:“這麼下山也太對不起別人了;尤其我還是老祖選定的侍從之一;下了山還有四天號預約的拍賣會。現在我只想面見老祖;訴說委屈。想來老祖不會讓我吃虧。”
滕重立道:“明天你不就能見到老祖了?”
孟帥道:“是啊。可是今天晚上我無處可去啊。那賤人說不定正等我回去;把網一張;叫我不能見老祖;也不能檢舉烏家一樁罪證。”
他拉大旗扯虎皮;倒也有些效果;滕重立聽了眼珠微動;轉頭對旁邊一個青年說了兩句。
那青年是除了滕重立之外所有人中唯一沒有跟著列隊的;顯然地位甚高。孟帥看著他和白天見過的鮑靈復相貌有幾分相似;想來是鮑姓的直系弟子。再仔細看一下;他和滕重立也有兩分相似;說不定真的是他表哥之類。
兩人說了兩句;滕重立道:“孟兄;你莫非今晚要露宿荒野?”
孟帥道:“倘若無人收留;大概只能如此了。”
滕重立道:“我表兄鮑靈宇好客;他願意收留你住下一晚。”
孟帥喜道:“是麼?那可太好了;感激不盡。”說著行了一禮。
那青年頷首還禮;但一句話沒說;神色也十分淡漠;顯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滕重立道:“你過來吧。”
孟帥示意馬月非出來;滕重立皺眉道:“這是誰?”
孟帥笑道:“一個故友;是四天號的一位執事;她從烏家手裡救我出來。滕兄能否行個方便;把她一起帶上?”
滕重立看向那青年鮑靈宇;鮑靈宇目光一轉;道:“四天號?”
孟帥從後面遞給馬月非一個令牌;那是他自己的四天號牌號;笑道:“是這個名字。其實我也不大懂。聽說四天號也在山上;明天她去跟那邊匯合;只需一晚暫住;還請賢主人行個方便。”
鮑靈宇道:“既然是四天號的姑娘;也罷。”
馬月非欠身致意。
鮑靈宇示意佇列散開;讓孟帥他們進去。進了隊伍裡;孟帥鬆了一口氣;不是說他現在多安全;而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安身之處和一群明天帶路的人。
一行人腳程極快;行路靜默非常。孟帥在其中跟著;腳下也儘量放輕;好在有滕重立這個傷病號在;就算他不適應趕路的節奏;也不會是拖後腿的那個。
鮑靈宇走在前面;他帶著隊伍一路走隱蔽小路;有時明明看見前面沒路;他讓石頭後面一轉;又找到一條道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