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著一人;四十來歲年紀;相貌清瘦;面板白裡透青;毫無血色;顯得很不健康;從五官之中能看出一點皇帝的影子。想必也是田家的什麼人。孟帥目光下移;不覺愕然。就見那人身上纏著一副鐐銬;手足都被縛住;鐐銬之間有鐵鏈連結;而且看起來還不輕;簡直是重刑犯的待遇。
那人看見了孟帥;臉色微變;道:“小七;你帶了外人來了?”
田景瑩道:“攸叔;不是外人。這是上次我跟老祖提過的人選;今天我特地帶他給老祖認識。”
孟帥暗中苦笑;這時候他若再說是外人;絕對給人一巴掌拍死。這一步步的;陷得越來越深了。
那攸叔看了一眼孟帥;道:“就是他?年紀輕輕;比得上你?”
田景瑩道:“雖然比不上十分;也比得上八分了。煩請攸叔帶路。”
那攸叔點點頭;轉身往洞中走去。他一走動;那鐵鏈聲音嘩啦嘩啦的響起;在空曠的石洞中聽起來分外清晰。
田景瑩再次抓住孟帥;低低的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句;跟不跟我去璇璣山?”
孟帥道:“不去。”
田景瑩微微頷首;道:“好吧。這是你的選擇。一會兒在洞裡見到人;不管是哪一個;都要分外恭敬。謹之慎之;千萬千萬。”
三人一進入那窄小空洞;孟帥就敢驚異。原來從空洞竟然是人工開鑿;方方正正;筆直向前。不但於淨整齊;腳下鋪了石磚;每隔丈餘還有一座燭臺;明燭高照;一點兒也不黑暗。
要知這個世界的蠟燭只是油蠟燭;燃燒起來昏暗不明。這壁上的蠟燭卻明晃晃的;火焰也穩定;幾乎可比得上後世的石蠟;想必是特有的好蠟燭了。
那隧道不短;只聽前面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一直走了半刻鐘。到了最裡面;又見一個門戶。這回的門戶可不是天然石洞的模樣;而是一扇雙開的黃銅大門;紋飾考究;兩個獸首拉環磨得熠熠放光。
那攸叔到了門前;也不開門;直接躬身下拜;道:“啟稟各位老祖;田攸請了小七回來了。”
田景瑩也跟著拜倒;道:“景瑩叩見各位老祖。”
這時場中只有孟帥一人直立;田景瑩一拉他;低聲道:“這是我家老祖;你要磕頭的。”
孟帥心道:搞屁啊;人沒見到;讓我對著兩塊破銅磕頭?但此時無奈;只好矮下身子;卻沒跪倒;只是半蹲著;反正田景瑩看不見;另一位在前面跪著;後腦勺也沒長眼睛。
他一面蹲身子;一面暗道:原來龍木觀是田家老祖宗的居住地;好似大理段氏的天龍寺。是了;田家除了是皇族;還是武林世家;這麼多年底蘊;不知存下多少高手;可不似明面上那麼簡單。那昭王和中山王武功平平;多半是子孫不肖;也可能是田家分了兩套系統;政治一套;武林一套;這就是武林的核
一般來說;一個家族放在明面上那套貴族體系因為誘惑太多;競爭也太大;很容易衰敗下來。但武林那套;如果有高品傳承;又督促子弟練功;又有大量的資源輔助;催生幾個高手;或許能傳承的更久一些。
正想著;就聽門後一個洪亮的聲音隆隆傳來:“七丫頭這回帶來的;可真不是外人。還你呀我呀的;我家老祖;嘖嘖;給咱們帶來一個小女婿了麼?”
孟帥目瞪口呆;暗道:我還道是什麼高人;原來是個老不修。
田景瑩面紅過耳;道:“遼爺爺;不是的……這個是我請來的臂助。”
正說到這裡;黃銅大門扎扎的開啟;那洪亮聲音道:“你進來吧;咱們細細的說。”
田景瑩起身進門;孟帥要進去時;那田攸攔住他;喝道:“老祖不曾召喚你;你在這裡跪等。”
孟帥心中大為不爽;暗道:架子這麼大;我師父比你門裡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