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約模三十出頭的樣子,他受傷後混身血汙,又嘔吐得一塌糊塗,形態相當狼狽,不過,大致的年齡總錯不了。”
莊翼指指裡面:
“逮著這兩個,是那一邊的人?”
田達道:
“都是胡衝的手下,聽說在他教場裡當教頭,孃的,兩個傢伙全生得腰粗膀闊,牛高馬大,要好幾個弟兄才服侍得住他們一個,費了不少勁!”
莊翼又問:
“現場逃掉一個,是什麼身份?”
田達道:
“逃掉那個,和兇手是一路的,據報身手相當了得,在我們人馬趕到的辰光,他一個人獨鬥姓胡的手下兩名教頸,竟是半步不讓,我們要抓人,他還意圖回頭救援兇手突圍,幸虧我們派去的夥計不少,才堪去堵住了他,卻沒法子把他攔下來……”
略一沉吟,莊翼道:
“這顯然又是江湖中人,田達,我們弟兄傷了五員,都是那一方面拒捕?”
田達苦笑道:
“兩邊都有動手,誰也不肯甘於受縛。”
莊翼道:
“查出來他們衝突的原因了麼?”
點點頭,田達道:
“全是喝酒惹的禍,雙方上『滿豐樓』的時候,都已帶著酒意,大概不是喝頭一巡了,胡衝他們嗓門大,在酒樓又吵又鬧,後來有個堂客經過,姓胡的仗著幾分醉意,趁機會毛手毛腳,大吃豆腐,那堂客哭叫起來,姓仇的這邊看不慣,上前干涉,沒幾句話便大打出手,雙方混戰成一團,眨眨眼,就他娘出人命啦!“
當時概略的情形加何,莊翼已大部瞭然於心,他想了想,道:
“姓胡的這邊,原先與姓仇的一方是否相識?”
田達道:
“雙方都不認得,要是認得,就打不起來了。”
莊翼“嗯”了一聲,邊翻開桌上文卷:
“胡衝的這兩個手下,一個叫徐寬、一個叫鄭念龍?”
田達道:
“是這兩個姓名,我們派人查過,身份不假。”
莊翼問道:
“那姓仇的,也關在裡頭?”
田達解釋著道:
“殺人重犯,不管有理無理,照律要先押起來,姓仇的雖然有傷在身,亦不能開例,萬一吃他逃脫,這個責任可擔待不起!”
莊翼笑笑,道:
“那麼,人是在比地嘍?”
田達道:
“姓仇的是『單囚』。”
合上文卷,莊翼道:
“事情已經很明顯,案子雖大,內容卻十分簡單,只等問過姓仇的口供,叫他畫押,然後呈請過堂定罪就成,我看,那徐寬和鄭念龍兩個也不必再問了,決鬥毆傷人,兇頑拒捕的名目辦人即可,你還有什麼意見麼?”
搔搔光禿的腦袋,田達道:
“全遵總提調的吩咐,只有一樁,要是『筏幫』的洪三爺又來片子替胡衝的兩名手下說情,總提調可得替我擋一擋!”
莊翼一笑而起:
“你儘管朝我身上推便是。”
他腳步才跨,又若有所思的問:
“對了,姓仇的受了傷,可曾延醫診治?”
田達乾笑道:
“這等罪犯,不給他一頓鞭子已算客氣了,那還有資格看郎中?”
莊翼不以為然的道:
“罪犯也是人,何況官司尚未定讞?要是罪不致死,卻被我們折騰死了,於心何安?田達,馬上給姓仇的找郎中來看,不得廷誤!”
田達忙道:
“是,送過總提調,我即刻就辦!”
莊翼擺擺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