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戶部尚書有此一言,管家便張口言語道:“大人所言甚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只怕沒有人能夠跟太監們鬥,皇上目下對宮裡頭的這些太監們倚賴甚深,事情只怕一點不差。”
見管家有此一言,戶部尚書王杲兀自點頭道:“這等看法可謂深入肌理,極為透徹。皇上治理天下要靠朝廷的文武百官,可是皇上跟文武百官之間的還有太監,要是得罪了這些太監,這些太監若是在皇上跟前進幾句讒言,只怕事情便頗為不妙了,從眼下看來,徐有貞便是犯了過於自負的毛病,師心自用,日後難免會有一敗。”
聽得戶部尚書王杲口中道出了這般做法,管家便對他言說道:“主人所見極為高明,自目下的情形看來,事情便是如此。”
戶部尚書王杲聞得此言,似是下定了決心般的說道:“看來明日李賢來了,老夫還要好好敷衍敷衍此人,此人是事關此番政局動盪的關鍵人物。”
管家也點頭同意道:“小人也是這般看法,李大人貌似忠厚,實則頗有機變之才,眼下雖是閒雲野鶴一般的不為人所知,日後定然會有大聲名。”
見管家對李賢有此月旦評議,戶部尚書王杲便介面言語道:“好好,看來李賢真不愧是個人才,明日老夫好好與他結識一番,日後也好引為奧援。”
兩人隨後便商議了明日迎候李賢之事。
第二日,李賢坐著自家的轎子到戶部尚書王杲府中赴約。
還未到王府的跟前,坐在轎子中的閉目養神的李賢就聽得外頭扈從轎子的心腹僕從轎簾外頭說道:“李大人,王大人親自到府門口迎候來了。”
李賢聞得此言,心下不免微微一動,慌忙揭開轎簾子一看,可不是麼,只見戶部尚書王杲身著全副官府,領著府中眾人正在府門口迎候。
李賢看清楚了這般情形,慌忙令人停下轎子:“停轎,停轎,快快停轎。”
轎子外頭的心腹僕從聽得李賢有此一言,頗為詫異的對著轎子裡頭的李賢開口問道:“大人,就差幾步就到了王大人府上了,不必下轎子了吧。”
李賢從轎子裡頭開聲說道:“戶部尚書親自領著府中之人出來迎候我等,本大人決不可過分託大,快行停轎。”
轎子外頭的心腹僕從聽得李賢有此一說,便命人停下了轎子。
轎子方才停下來,心腹僕從扶著將轎子裡頭的李賢下了轎子。
對面的戶部尚書王杲一見是李賢下了轎子,面露喜色,便撩起了官府的下襬,隨即便大踏步的領著一干人等到了李賢的轎子跟前。
“李賢大人,老夫真是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戶部尚書王杲一出口便是如此恭謙之言。
聽得戶部尚書王杲,李賢便張口言語道:“下官得王大人如此看重,實在是不知如何報答才是。”
戶部尚書王杲聽得李賢有此一言,便對著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真是過謙了,以李大人這般大才槃槃,不日便會成為朝廷不可或缺的棟樑之才,我輩中人俱要讓一頭地才是。”
李賢見戶部尚書王杲如此言語,心下覺得頗為詫異,不知道這個素來毫無往來的朝廷重臣為何對自己如此之看重。
“王大人說笑了,李賢官職低微,才具平平,哪裡有王大人所言的這般高才。”李賢笑著對著戶部尚書王杲張口言說道。
戶部尚書王杲聽得李賢說出了這番話,便對著李賢開口言語道:“李大人說笑了,放言當今朝中的文武百官,才能勝過李大人之人只怕是找不出一人來,非但老夫如此認為,石亨大人只怕也是這般看法。就算老夫的眼光有誤,石大人的眼光決不至於有誤。”
李賢聞得此言,心裡頭已然明白了,戶部尚書王杲今日這般禮遇自己,只怕還是欲要借重自己的力量結交石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