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箴點頭,當務之急便是要入宮覲見皇上。皇太子朱見深無故失蹤,皇帝身體原本就不好,如今恐怕更差了。
簡懷箴同紀惻寒。江少衡商量過後,便進宮去面聖。
朱祁鎮自從太子失蹤之後,身子果然差了很多,一度昏厥,如今仍然高臥病床。他派出無數侍衛和御林軍去尋找朱見深,卻一直沒有下落。正在猶豫要不要通知簡懷箴,卻忽然聽說她回來了,不禁精神大振。
簡懷箴進入宮中,朱祁鎮便要起身,簡懷箴微行一禮,上前道:“皇帝,你瘦了。”
朱祁鎮心中百感交集,悲切難耐,猶自強忍著,道:“皇姑姑,深兒他。。。。。。不見了。”一時說的急了,便吐出兩口血來。當下便有太監宮女上前來清理。
簡懷箴扶著他躺下,道:“皇上,深兒的事情我聽說了。你是一國之君,天下不能沒有你,你先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等深兒回來。”
皇上才三十許人,兩鬢竟然生出斑斑白髮,他喃喃道:“太皇姑姑,你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深兒恐怕是不能回來了。報應啊,一切都是報應。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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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千紅院
“皇上何出此言?”簡懷箴心中隱隱一驚,開口問道。
朱祁鎮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下來,他看了周圍的太監宮女一眼,緩緩道:“你們先退下吧。”太監宮女們應聲退了下去。
朱祁鎮這才抬起眼來,對簡懷箴說道:“太皇姑姑,奪門之變中,我氣死了景泰。之後又聽信徐有貞、石亨和曹吉祥的讒言,殺死了于謙。所謂忠臣良將,國之棟樑。天下人都知道于謙是大忠臣,唯獨我不知道。如今深兒失蹤,據說是同於謙的兒子于冕有關。朕一直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簡懷箴這才明白,原來朱祁鎮認為一切的事情都是于冕所為。她略一思忖,旋即對朱祁鎮說道:“皇帝,你想多了。你是皇帝,原是不該有錯。只是于謙的事,的確是你做錯了。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已經塵封很久,為何又忽然提起?至於說于冕與深兒失蹤一事有關,更是子虛烏有之事。于冕得知深兒出事後,便到南京通知我這件事。一路之上,他遇到刺客追殺,幾乎丟了性命。此子品性純良,絕不會有深兒之事有瓜葛。”
朱祁鎮聞言,“哦”了一聲,仍舊是心存疑慮:“卻不知是不是于冕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
簡懷箴成竹在胸,搖頭道:“皇帝,這幾十年本宮什麼風風雨雨不曾經歷過,什麼牛;鬼;蛇;神不曾見過。誰人是人,誰人是鬼,我雖不至於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卻也不至於看錯人。你再信我這一次。”
朱見深失蹤的事,對朱祁鎮打擊可謂至深。他只有朱見深一個兒子而已,若是朱見深有什麼三長兩短,江山便後繼無人,大權便要落在旁支,因此,心中不謂不急。聽到簡懷箴這麼說,他心中稍稍安慰些許,繼而道:“這件事縱然與于冕無關,又有何人如此大膽?是不是景泰的黨羽做的?”
簡懷箴亦搖頭,不以為然:“皇上,你奪門復辟後,祁鈺的勢力日衰。他死後,徐有貞、石亨等人更是對他的部署進行打擊分化,到如今,他那邊哪裡還有什麼勢力?本宮相信,此事也與景泰無關。”
“那是誰?你告訴朕,那是誰要害朕的皇兒啊。”朱祁鎮聽完簡懷箴的分析,心中誠惶誠恐起來。倘若捉走太子的人,既不是于冕的人,又不是朱祁鈺的人,那要追查起來,豈不是難如登天?天下之大,要藏住一個人,當真是太容易了。
“不會的。”簡懷箴寬慰他,“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見深的事,就讓我去做吧。只要他還在人世間,我一定會把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