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箴無限感慨,說道:“儘管如此,她也不應該這麼做。如此一來,本宮就是想保她,也保不住她了。”
零落見簡懷箴仍舊有想保吳皇后之意,便問道:“皇長公主,事到如今您的心還是站在吳皇后這邊嗎?奴婢倒是很好奇。”
簡懷箴緩緩的說道:“零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吳皇后只是被萬貞兒給氣壞了,所以才想過去懲罰她一般,她並不是有心要殺萬貞兒。倘若當真如此,萬貞兒焉有命在。”
“哦?”零落很是詫異,繼續望著簡懷箴,希望她能夠解釋清楚。
簡懷箴便緩緩的說道:“吳皇后責打萬貞兒,當時兩宮皇太后與本宮並沒有在場,她以皇后之尊責打萬貞兒乃是情理之中,她便是把萬貞兒活活打死,也沒有人能夠管得了。而萬貞兒倘若被她打死,事情一切就會容易的多,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還把萬貞兒放走,這說明她乃是宅心仁厚的人,被打人也是一時意氣用事。”零落見簡懷箴想得與自己不謀而合,便笑著說道:“奴婢也是這麼想的,奴婢始終覺得皇后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暴力之人。”
“唉”簡懷箴無限嘆息。
“不管皇后是怎麼樣的人,這次她的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周太后本來就已經對她心有怨懟,如今出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周太后怎麼還能夠輕易饒恕她,本宮便是想為她開解,恐怕也找不到託詞了。”
簡懷箴正說著,便又有小太監前來相請,說是皇上、錢太后和周太后已經在乾清宮中等著她了。
簡懷箴早就料到該來的一定會來。
因此,便換了一件衣衫,帶著零落往乾清宮中走去。
皇上正端坐在龍椅之上,見到簡懷箴來了,便同她問候了一聲。
簡懷箴也向皇上問候一聲,在一旁落座。
兩宮皇太后和朱見深皆面上肅然。
見到簡懷箴,周太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道:“皇長公主,之前哀家說把事情給解決了,你不肯非要拖著,到如今拖出事兒來了吧。”
簡懷箴知道周太后藉機向自己尋釁,因此也不回她,只是問道:“皇上,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朱見深雙手抱著頭,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說:“你們不要來問朕,朕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朕始終覺得吳皇后不像是這樣的人。”
“像與不像又有什麼關係,事實都在那裡。吳皇后惱羞成怒,帶人大鬧萬貴人宮中,把萬貴人打得不似人形,如今還躺在床上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后實在膽大包天,她眼中還有沒有我們這兩宮皇太后,還有沒有皇上,還有沒有皇長公主這位長輩?”周太后顯得十分怨憤。
朱見深揚起頭,深深的望了簡懷箴一眼,隨道:“不知道皇長公主心中是怎麼想的?”
簡懷箴搖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本宮只想說這件事未必錯在吳皇后,所謂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吳皇后一定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冤屈,才會做出這般的事情來。”
“事到如今,皇長公主您還如此偏袒吳皇后,我們這後宮、我們這國家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周太后尖著嗓子高聲問道。
顯然她對這件事十分有氣,她又繼續質問道:“本來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的,偏是皇長公主說先暫時拖著,等到明日再想辦法解決。就是因為拖了這一日,差點把萬貴人的一條姓名給賠了上去,這都是皇長公主做的好事兒。”
簡懷箴見周太后的話中已然有了責怪自己之意,一時為之氣結,她坐在那裡半日不曾說話。
錢太后見周太后和簡懷箴鬧的非常僵,便開口勸說道:“皇長公主乃是長輩,周太后莫要衝撞了她才是,更何況現在不是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的時候,我們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