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聽簡懷箴這麼一說,心底頓時清澈起來,他覺得簡懷箴簡直太聰明瞭,連這樣的計策也能想得出來,真是薑還是老的辣呀!
想到這裡,他便立刻命孫祥用去石亨府傳旨,命令石亨全權處理這件事。
徐有貞正準備去廣東任參政,還沒有啟程,就聽到家人匆匆跑來說:“大人,大人,不好了,石將軍帶著一隊人馬前來捉拿您。”
“哦?”徐有貞並沒有十分害怕,他心想:為什麼石亨會突然帶著一隊人馬來捉拿我,難道他想公報私仇?“哼!”皇上已經把我降為廣東參政,這是皇上的旨意,石亨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動我一分一毫。
想到這裡,他氣定神閒的說道:“讓他們來吧。”說完便在正堂中央坐了下來。
過了不一會兒,石亨便帶著手下的人走的進來。
見到石亨,徐有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
石亨怒道:“徐有貞,你以為你還是當日內閣之中的徐有貞嗎?見了本官也不下跪?”
徐有貞沒有辦法,只好忍受著心頭的恥辱跪下去,對石亨行了一個禮,石亨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徐有貞被其的火冒三丈,說道:“石將軍,今日前來有何貴幹?是不是來看老夫的笑話?皇上雖然把我降為廣東參政,可是始終說明皇上心裡還有我,並沒有對老夫施以更嚴厲的懲罰。說不定哪一天,老夫可以東山再起,到時候一定來找石大人再較量較量。”
石亨仰天大笑,神情十分猖狂,他說道:“您想的太多了吧,徐大人。你以為你可以安安穩穩的去廣東做參政嗎?我奉勸不要做白日夢了。”
“你是什麼意思?是皇上的旨意把我降為廣東參政,難道你敢對我不利,你要是對我不利就是違抗聖旨。”徐有貞憤憤的望著石亨,真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石亨情狀十分得意,他說道:“我當然不敢違抗聖上的旨意,不過難道你不知道皇上又重新下了旨意嗎?”
“啊?”徐有貞一連往後退了三大步,面上的神情痛苦不堪。
“你說什麼?皇上又下了什麼旨意?難道皇上想處死啊?”
石亨望著驚悸的徐有貞,心裡覺得更加高興,他哈哈笑了起來,說:“皇上要不要處死你我哪裡知道,我只知道皇上命令我,現在立刻把你捉拿回詔獄。至於到時候皇上會怎麼處置你,一切就要等皇上的旨意了。”
說完,他對手下人說道:“來人,把徐大人抓起來,重新帶回詔獄。”
他手下的人蜂擁向前,把徐有貞抓了起來。
於是,徐有貞又重新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錦衣衛詔獄”。二次被抓進詔獄的徐有貞苦不堪言,這是于謙曾經呆過的詔獄,沒想到四個月後,他又兩次來到這裡。
看守徐有貞的錦衣衛一邊把發黴的飯菜端到徐有貞面前,一邊惡狠狠的恐嚇他道。
徐有貞看著黃白相間的發黴飯菜,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第二次被關進詔獄中來,住的是最潮溼、陰森的牢房,身邊動不動就會跑過蛇蟲鼠蟻,他一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種苦。
徐有貞剛要端起飯菜往嘴裡放,就有一個錦衣衛走上前來踹了他一腳,他手裡的飯菜被灑到了地上,這已經是錦衣衛第無數次鞭打他了。
徐有貞經常動不動就捱餓,他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眼前的錦衣衛一眼,對他們說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們不知道是皇上親自把我關在這裡的嗎?倘若我有什麼閃失,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皇上?哈哈哈。”錦衣衛們哈哈大笑起來,他反問道:“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徐有貞當然知道,看守詔獄的都是石亨的人。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