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又目的何在?”
李鐸被問住了,梁皇后越說越生氣:“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跳出來貿然發難,你還有沒有腦子?從你被立為太子那一天母后就一再提醒你,時刻都不要忘記,有多少眼睛在覬覦著儲君之位!你既然站在風口浪尖,就不容走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可是昨天你都幹了什麼?那般意氣用事又能解決什麼問題?說起來,哼,也就是你父皇昨日心情好,如果心情不好呢?如果那妖孽趁機反咬你一口,非要你父皇治你的罪,你又當如何?憑你父皇如今鬼迷心竅的程度,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就不會成為第二個李挺?”
太子李鐸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一聲嘆息低聲道:“母后,對不起,兒臣知錯了。”
梁皇后怒氣稍平,冷聲告訴他:“那紅舞既然進了宮,從此便歸**管轄,關於她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時刻謹記,在外面也當約束言行,不要再公然表達任何與她相關的態度,若被人抓住把柄再跑到你父皇面前去嚼舌,當心你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李鐸再度俯首:“是,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太子離去後,梁皇后叫過最心腹的老嬤嬤茹喜,在耳邊問:“瑁兒那邊怎麼樣了?”
茹喜嬤嬤低聲道:“回娘娘,瑁兒變著法的試了很多次,她好像真的不喝酒。不僅不喝,鼻子還不是一般的靈,今兒早起瑁兒假裝是弄錯了,把酒倒進茶杯,沒等掀蓋子她就聞出來。剛剛才傳回來的話更誇張,趁聖上午睡的時候,瑁兒把一點子燒酒裹進糯米糖,哄著想讓她吃,誰知剛送過來她就問:怎麼有股子酒味?瑁兒本不承認,可她堅持這裡面一定有酒,瑁兒眼看瞞不過,才說是酒芯糖,新鮮玩意兒,想讓她嚐嚐,偏她說什麼都不肯吃。娘娘你說,裹在糖裡都能聞出來,這鼻子是怎麼長的?怕是狗鼻子都未必會有這麼靈吧?”
是啊,的確很不可思議。梁皇后目光閃動,在腦海中梳理這段日子彙集的情報資訊。寒冬臘月,她泡進冰水不覺冷;蟒山遇襲,滿身青紫,據說私密處更被傷得鮮血淋漓,讓她後半輩子做不了女人都儘夠了,卻居然在次日便告痊癒,全身上下連半點痕跡都找不到。所有一切,似乎都在印證她根本不是人,而是妖……妖法勾魂,迷惑天子!但是……即便是妖,應該也會有弱點命門吧?
梁皇后目光閃動,思忖片刻吩咐茹喜:“傳話瑁兒,想辦法搞清楚,她為何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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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宮門深似海……唱詞裡的哀嘆,紅夜並不認同。如果真能身入大海會是何等自由啊?可是現在呢,抬眼望,是宮牆圍起來四角的天空;低下頭,身邊都是無話可說的陌生人。皇帝日日糾纏不休,現在,也惟有趁他日間午睡時,紅夜才有機會獨處片刻到院子裡透一口氣。仰望冬日天空,開口唱,已只剩哀歌;起身舞,揮灑全是相思。是的,如今能支撐她的只剩思念。想念著所愛,卻不知他何日歸來;思念著雅歌、淼翁,還有紫蓬山那片清香的竹林,鳳媽媽卻說,在乎誰就必須忘了誰!服侍皇帝,容不得心中有他人……
為什麼?她不可以有所愛?不可以有朋友?一切只為皇帝?皇帝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每當這樣想時,紅夜對那糟老頭兒的憎惡便更多一分。都是他!毀掉她最美好的一切,讓她身陷噩夢難醒!只因他是皇帝,便手掌天下生殺予奪!為什麼?一個如此骯髒的人,卻掌握著那麼多好人、良人,清淨之人的命運?他究竟有什麼資格為所欲為,支配天下?
孤獨、寂寞,還有難以忍受的苦澀相思,漸漸構築起一道叫做‘絕望’的深淵,當憤恨不平與日俱增,卻無人伸手來救她一把,紅夜的脾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暴躁。滿桌佳餚剛剛上齊,她卻說掀桌子就立刻掀桌子。
“什麼狗屁藥膳?拿藥當飯吃?沒病都要吃出病來!我要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