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剛才實在不想動。現在好了,我們走吧。”
二人出了酒店,踏上歸途。寬寬問:“要不要我來開一會兒?”李偉說:“不用。”便專注地開車。
正是初夏時節,大自然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遠的山,近的水,紅的花,綠的樹,把整個世界包裹著,透出一股誘人的氣息,讓人嚮往不已。這與現代化的都市相比,又有著另外一種誘惑力,難怪陶淵明辭官歸隱後,欣喜之餘,要發出“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抱拙歸園田。……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感慨!
寬寬把視線從窗外收回,又停留在李偉身上。“小偉,這趟玩得開心嗎?”她問。
李偉正用心開著車,見寬寬問話,便回頭笑了笑,說:“開心啊。跟你在一起,就感覺特別快樂。”
“是嗎?”寬寬聽他這麼一說,來了興趣,問,“為什麼?”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很快樂,很放鬆,願意跟你在一起,什麼也不願去多想了。”
寬寬也深有同感。跟李偉在一起,明知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可總是鬼使神差般,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短暫的片刻,也能感到內心的無比充實和愉悅。她便笑道:“小偉,你不要光揀好聽的說。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你,怎麼沒見你主動找我一回呢?”
李偉說:“姐,你是領導,又那麼忙,我哪裡敢找你呀!頂多也就想想,不敢開口向你說,怕影響你工作呢。”
寬寬感慨道:“你說的也是實話。像我這樣身在官場的人,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已。不光是時間上,還有各種各樣的輿論壓力,大家都把眼睛盯在你身上,一個城市的改革發展,幾百萬人的衣食住行,一點也不敢鬆懈。別說兒女私情,就是一般的朋友交往,我們也要慎之又慎,三思而行,不敢有半點差池。”
李偉笑道:“那是,當官也不容易啊!”
寬寬說:“是不容易!不過,在你面前,我就不是官了,你也不要把我當作‘官’看待。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我們就是這種關係。”
李偉說:“在工作中,我敬重你是個和藹務實的領導。在生活中,你就只是我的姐,是對我非常關心體貼的好姐姐。”
“我知道。”寬寬見說,知道李偉是個分得清場合的人,便也不多說什麼。
轉眼間就到了T市,已是傍晚時分。一道吃了飯之後,李偉還提出要留下來陪寬寬,寬寬笑道:“傻瓜,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過度勞累,對身體不好。”李偉便作罷了。正要回去,李偉的電話響了,寬寬便說:“看,你家電話催你回去了。”李偉笑而不答,拿出電話一看,是鐵牛的,便說:“是我大舅子的。”忙接通:“大哥,什麼事啊?”
“小偉,你在哪裡呀?”鐵牛急衝衝地問。
“我陪李書記出差,剛到T市,正準備回去呢。”李偉看了看寬寬,二人相視一笑。
鐵牛說:“小偉,我遇上了點難題,你能不能我我出出主意?”
李偉問:“什麼難題?”
鐵牛說:“我資金上出現了短缺,現在安置房一塊馬上要動工,我這裡週轉資金不夠,你能不能幫我想點辦法呀?”
李偉問:“這個我哪能幫你呀?——你缺多少?”
鐵牛說:“不是工程抓得緊嗎?現在上面催著,一邊要加快拆遷進度,一邊要加大安置房建設力度,兩邊要同步進行。我也沒辦法,只好四處借錢,去上安置房專案了。大概要一個億的資金。”
“一個億?這麼多啊!”李偉犯了難,馬上說,“要麼這樣吧,你先別急,等我們見了面再想想辦法。”
結束通話電話,寬寬笑問:“又是資金上的問題?”
李偉點頭道:“是啊,他的安置房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