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一瞬間的片段也會像鋒利的刀片一般割在心頭。
黑墨也一直昏迷不醒,身邊連個可以傾述的物件都沒有,所以寧楚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放任自己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直忽略了石之軒的情況。
要不是昨晚偶然撞見石之軒的異常,寧楚恐怕許久都不會發現他的人格分裂。
愛情也許會隨風而逝,但親情的血緣關係卻是永遠斬不斷的。
寧楚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石之軒再有拋棄他的機會。
並不是說已經原諒了他多年前的所作所為,而是他確實貪戀這些日子對方所給予的溫情。
就像是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雖然這個父親各種的不稱職,但寧楚已經很滿意了。
沒奢望能把石之軒的人格分裂治好,但寧楚卻能先看看石之軒的內傷恢復的如何了。他先起身到了黑墨和楊虛彥那邊,餵了他們營養丹藥和清水,等他從小屋中出來時,正看到石之軒烤著從溪邊抓回來的魚。
接過石之軒遞過來的烤魚,寧楚這才注意到,他這些天的飲食都是石之軒親自料理的,不由得有些怔忡。
他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這個人陪在身邊而沒有半分的不自在?
“快點趁熱吃,涼了就腥味重了。”石之軒發現寧楚看著他發呆,樣子難得的可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寧楚在谷中不用見外人,所以一般都不把頭髮高高束起,只是簡單地在耳後繫了一根髮帶,鬆鬆地攏著。石之軒的手揉了上去,兩人都同時愣了一下,因為觸感太過於美好,石之軒忍不住又多揉了幾下才鬆開。
寧楚垂下頭食不知味地咬著魚,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從來沒人像這樣用長輩的姿態對他,有種莫名的溫暖好像從心中升起,寧楚絕對不承認這是因為石之軒而產生的。
石之軒則很高興寧楚沒有躲開他的碰觸,沒有絲毫掩飾地把笑容揚在了臉上,就像是個普通的父親。
只是吃著兩條撒著鹽粒烤出來的魚,但兩人都覺得是最近一陣吃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谷內幽靜,偶爾只會傳來母雞咕咕的聲音,微風拂面,這種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寧楚已經看了十多年了。只是今年樹葉枯黃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並不是往常的那一個。
石之軒一直盯著寧楚看,眼見他在咬了一口魚肉後,突然舒暢的心情急轉直下,不由出聲問道:“怎麼了?可是有地方沒烤熟嗎?”
寧楚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是想到,黑墨最喜歡吃魚了……”
石之軒知道寧楚一直擔心著黑墨,雖然他覺得黑墨和他那個不孝徒弟大概是永遠醒不過來了,但卻不願寧楚的臉上現出一點點的失望,所以還是笑著安慰他道:“它會醒來的,放心。”
寧楚其實心裡也知道黑墨醒轉的機會並不大,但不知道為什麼,聽石之軒如此篤定地說著,就像有了定心石一般,心情奇蹟般地好轉了。寧楚抬起頭看著石之軒,想起一事道:“你的內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石之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雖然快速,但卻依然被寧楚看在眼內。寧楚沒等他回答,乾脆地把吃剩的烤魚放在一邊,直接拽過他的手腕把脈探息。石之軒也沒掙脫,只是低著頭看著寧楚專注的側臉,從他這個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就像蝴蝶的翅膀一般羸弱美麗。
寧楚越探測石之軒的內息就越心驚,他在塞外的時候就替他把過一次脈,以為他失去的武功可以自己練回來,便沒有再理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