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透露自己的計劃:“選拔還未完結,而她是個大冷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人知道前五名會是誰,也沒人覺得她會是其中之一。但那是多拉蒂的想法,與我們無關。”他撥開了擋路的小樹枝,“我可以用一年佣金跟黃金家族打賭,她會是資格者,唯一無法確認的就只有名次。不過也不是猜不出來。她只能是第五名。”
永晝沉默著聽他們說話。路迦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於一個敵對家族的成員來說,叔父的信心未免太大。
“聽上去很荒謬?覺得不可信?”卡奧發出一個不帶惡意的嗤笑,“半個世紀過去,我的預測從未出過錯,這也是為什麼我會來法塔市:排程一個對諾堤最有利的方案,確保家族的利益。別忘了,他們叫我‘先知’,並不是因為我懂得觀星或者占卜。”
“你憑什麼如此肯定?”永晝終於忍不住插話,那天晚上只有三個人在場,若果有第四個人隱匿起來的話他一定能夠發現。“別答我‘直覺’。”
“你們覺得塞拉菲娜。多拉蒂會趕回來參與一場註定失敗的比試?”卡奧。諾堤也眯起了眼睛,他做起這個動作來卻比路迦多了幾份狡詐,像是頭太過老練的狐狸,“我的意思是,她十年前可是差點殺死自己三個姐弟,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回來之後會遭受什麼對待,除非她有非來不可的理由。你今天早上也見過她,路迦,瞧瞧她臉上的創口貼,就會知道──”
底下根本沒有傷口。路迦把左手放進褲袋裡面。
“──她受了傷。你我具知塞拉菲娜。多拉蒂不可能白白受這個傷,她別有所求。或許是靠作弊,或許找到了什麼靠山,總之她敢回來,肯定沒有空手而回的打算。無論如何,她必定是今屆多拉蒂裡最大的未知。”
所以交給他處理?仍然說不通。
路迦皺起眉來:“我以為對手會是那個……我記不住她的名字,現任家主的長女?塞拉菲娜。多拉蒂的姐姐?”
“他們怎麼可能敢賭?”卡奧指指他身邊的永晝,見路迦臉色一沉,又澄清道,“單論共鳴力你與她不相上下,多拉蒂是可以馭獸不錯,可是你我具知諾堤還有多少東西藏在袖子裡面。或早或晚,她不會是你的對手。當然,永晝也是他們拒絕這個安排的主因之一,畢竟龍族從未與法師訂下契約,他們有理由懼怕。在這個情況下,還敢把下任家主推給你的話,那不叫勇敢,那叫愚昧。”
的確能夠保全那個女孩,但這是以其他人的安危作為代價。
更準確來說,是一命易一命的頂替。
“一旦打亂次序,另外三個組合會更危險。”路迦指出,“那又如何解決?”
“我可沒說過次序會被完全打亂。”卡奧。諾堤眨了眨眼睛,“把彼此的最後一名與對方的第一名組合起來,第二第四,第四第二,第三名正好維持原狀。問題解決了。”
如此安排之下,雙方的第四和第五名都會處於劣勢,被迫對上等級完全不一樣的對手。以他們的資質,路迦確信那場生死戰不會拖得太久。
歷屆的傷亡率底線都是四成,今屆情況特殊,但他們也想要堅守這道底線。
──以鮮血作為代價。
“卡蓮和麗塔……”
“噢,你不需要擔心她們,路迦。”男人深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冷酷,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未曾消退,“任何人都是自願參與,從未有誰把刀抵在資格者背後讓她們出賽。你在出發前也簽了文書,不是嗎?”
他當然簽過。來法塔市之前他足足簽了半個下午的保證書。
作為出遊資格者,他們應該作好受傷甚至死於敵手的心理準備。縱使沒有人會公開宣告,誰都知道出遊是場冠以遊歷之名的困獸鬥,一場以大陸為疆界、以一年為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