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這個孩子,可是她至親骨肉啊!
唐家唯一的孩子夭折,唐永昆的計劃便被打亂了,他命人在離唐老夫人安葬之處不遠闢了塊地,將女兒葬在了此處,讓她離祖母近一點,畢竟,這大概是祖母唯一的重孫了。
至於錢氏,唐永昆更想直接打殺了替女兒填命,可見她如今晚晚作噩夢,受盡良心譴責,也不欲多作理會了,直讓人將她送到了家廟,在祖宗靈前贖罪。
他怔怔地環顧了一週又剩下他一人的偌大的府邸,心中生出一陣淒涼之感,這一刻,他迫切希望妻子出現在他眼前,縱是她仍如當初那般冷冷冰冰的亦無所謂,只要她在便好,她在,他才不會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世間拋棄了一般,他的心才能有所停靠,不會再如現在這般恍若無根的浮萍。
安葬了女兒,又將願意離府的下人的賣身契歸還,並贈了部分銀兩,讓他們各奔前程,唐府,便只剩下幾個忠僕看守家門。
“這一別,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見,望你好好珍惜眼前人,莫像我這般,失去了才悔不當初!青山不改,我縱是遠在他鄉,亦祝你與夫人白頭偕老,恩愛一生,保重!”唐永昆一身青布衣,揹著個簡簡單單的包袱,拍了拍慕錦毅的肩膀,沉聲道。
“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願你得償所願,此生再無遺憾!”慕錦毅用力握著他的手,無聲鼓勵。
“承你貴言!”唐永昆笑笑。
“好了,我該上船了,就此別過!”
開往燕州的官船漸漸駛離了岸邊,慕錦毅遠遠望著孑然一身的熟悉背影,輕聲道了句,“珍重!”
燕州城內。
“韓夫人,有位先生尋你,說是你家相公!”韓玉敏正坐在櫃檯後對著這個月來的進賬,便聽外頭的小丫頭進來稟。
她怔了怔,有點意外,“我家相公?”
“嗯,就在門外呢!”小丫頭伸出手指朝大門指了指。
韓玉敏順著她的手望去,便見滿身風塵的唐永昆,揹著個青布包袱走了進來。
“久聞韓夫人宅心仁厚,在下無家可歸,求夫人賞個棲身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