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著實小小地高興加鄙視了一把。
我高興,是因為蕭惜遇的辭官不受,我鄙視,是因為我父皇的摳門。
——尼瑪都要賞我們了,還不賞個好一點兒的官職,賞個閒職,這不是磕磣人呢嗎?!
我更鬱悶的,是蕭惜遇如今沒了任何身份,只能住在宮外,這麼一來,我想要見他一次,都得費上好大的力氣。
我見不到他,不開心,不開心,不開心。
我一不開心,就跑去找我母妃了,我對我母妃說,“我們都幫著把疫情給壓下去了,為什麼就不讓住進宮裡來啊?”
我母妃當時正品茗,聽到我這話,險些一口水就給噴出來,“住進宮裡來?你沒聽說今日朝臣奏議,寧城既然已經滅了,公子惜遇和青檸公主的婚事自然就不作數了嗎?”
今天怎麼又說這個了?!這事兒我還真沒聽說。
想到這可是攸關我終身幸福的事情,我很是激動,立馬就從榻子上彈了起來,朝我母妃撲了過去,“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好好兒上著朝呢,就又提到我倆的事了?”
我母妃嘆了口氣,擱下茶盞,開始講。
卻原來,近半年來,王公貴族當中,擠破了腦袋想要把自己女兒送到我父皇龍床/上面的,有很多,而王公貴族當中,擠破了腦袋想要把自己兒子送到青檸公主身子上面的,更不在少數。
我先前不是說過嗎,我這半年來,除了練武,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各種青年才俊的畫冊,在傳遞皇家香火,為祁家開枝散葉這件事情上面,我父皇是堅持著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原則的。
哪兩手?
他自己,和我還有祁青盈啊。
先前不是說過嘛,祁青盈很久之前,就懷孕了,早在我還在也不知道魏國還是寧城晃盪的時候,她就誕下了一個小女嬰,雖然那名女嬰似乎有一些先天性的疾病,但是再怎麼說,西祁皇室的大公主,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使命。
她的使命履行了,我的使命,瞬間就被提上了議程。就不說別的了,只說我那場病剛好,朝中就有多嘴的大臣巴拉巴拉地對我父皇說,寧城蕭家既然是叛臣,寧城蕭家既然受到了該有的懲罰,那麼青檸公主和蕭家三子的婚事,自然也就不能再作數。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心情很差,再加上蕭惜遇根本就沒露臉,我也就懶得搭理那些無聊的風言風語了。可是要緊的是,我父皇搭理,他當時就說好,他說一個叛臣之子妄想娶公主,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他一邊為自己的性/福尋求著各色美女,一邊頒佈下命令去,要禮部的官員開始為我張羅選駙馬的事。
我那時候都苦逼成那樣了,還怕啥,一聽說禮部正在緊鑼密鼓地給我安排選駙馬,我直接就衝我父皇御書房裡去了,我說,“兒臣不嫁,兒臣不要隨隨便便地嫁!”
我父皇少不了要勸我啊,先是語重心長的勸,再是威嚴至極的勸,我把那些話都聽了,然後回到自己的跫音殿,直接找了男裝穿上,從此以後就開始以男裝示人了。
我的叛逆行為,惹得宮中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我至少聽樂樂說過有三個嬪妃,說青檸公主舉止不端。她們說就說,我不介意,可關鍵的是,我父皇介意,他認為我丟了他的臉。
為了穿男裝這事兒,我倔,我父皇也倔,倆人僵持的結果,自然是我受委屈。我捱了第二次板子的時候,我母妃出面了,跑到我父皇面前就是一頓哭,又把當初不想讓我跟著去魏國時的那套臺詞,拿出來重新說了一遍。
我父皇雖然遍求美女,但是對我母妃畢竟還是有感情的,他扛不住她的眼淚攻勢,這才算是由著我繼續不三不四地,堂堂一屆公主,一襲男裝招搖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