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懷仁氣急,採用亂棒打死老師父之技,揮刀亂舞。
小太監不慌,他之所以不敢用劍去擋莫懷仁的刀,是因為他吃不準那把刀的鋼火成色,他怕一旦用劍砍斷了他的刀,再落下個仗物欺物的把柄。小太監劍起,仍舊是在莫懷仁的頭頂上繚繞。莫懷仁吃了一虧不上第二當,側過左臉,避這一劍。莫成想這一劍卻重重落在右面頰,仍是“啪”一聲響,兩隻臉蛋都腫起來,比方才要平衡了許多。
莫懷仁氣急敗壞,猛一刀朝小太監的喉部砍去。小太監不擋不成,剛一出手,只聽“咔嚓”一聲,莫懷仁的長刀斷成兩段,長刀成了匕首。
小太監不想和他囉嗦,上下翻飛,劍花繚亂,莫懷仁手忙腳亂,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管不顧,一頭撲向小太監,撕抓住他的袍衣,兩人同時倒於馬(驢)下。
此時,千年難尋的奇觀出現了。見主人悉數落馬(驢),那兩隻牲口沒了羈絆,忙中偷閒,竟販賣起自己的勾當。原來,莫懷仁這匹馬是騍馬,正在發情期,灰叫驢當時從比武場上沒命地飛奔而來,怕就是為了前來會情人。畜牲們的事相當奧妙,人是無法可解的。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見那頭灰叫驢正扒在莫懷仁馬屁股上行好事,忍不住嘻嘻笑道:
“夥計,快起來看,我驢日了你馬,日後萬一下了騾子,算誰的?”
莫懷仁此時兩頰已經腫成豬臉,腦羞成怒,猶作困獸之鬥。稍稍一頓,便手執那把斷刀,狠命地朝小太監刺去。小太監長劍在手,冷冷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本不想取你性命,奈何自己找死,關我何事?”遂輕輕一揮,莫懷仁的屍首兩分。
大隊人馬陸續趕來,銀杏頓珠由於是步行,因而走在最後。幸好她的叫驢剛剛乾完好事,否則姑娘的顏面何存?
大帥雷旭彬緊緊抱住小太監的雙肩,朗朗笑道:“兄弟,你是好樣的!奪了先鋒,還殺了一員番將!”
小太監暗自慶幸:今日的晚餐似乎是有著落了。
副帥孟繁印望著莫懷仁的頭顱,驚呼道:“妹妹快來看,你看這是誰的人頭?”
銀杏頓珠看罷,頓時熱淚盈眶,轉身走到小太監面前,雙膝跪倒,哽咽道:
“恩人,從今至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小太監剎時搞了個大紅臉,急忙用手去扶裕固女,滿腹狐疑地問道:
“姑娘,這是何故?”
兄長孟繁印在旁言道:“壯士且休多言,有話回營之後再說。”
雷旭彬吩咐道:“快去牽一匹馬,送先鋒一起回營。”
德格爾才讓又換了另外一副嘴臉,殷勤的像個小二哥,又是幫小太監整鞍,又是扶小太監上馬,口裡喏喏連聲道:
“兄弟,噢不不不,應該叫官稱先鋒了。先鋒大人,今後我就是你的馬前小卒了,有事你儘管吩咐小的就是。”
小太監一頭霧水,正不知裕固族姑娘葫蘆裡裝的什麼藥,叫德格爾一攪和,沒好氣地說:
“吩咐個屁,從早到現在我還空著肚子哩!”
德格爾說:“噢呀,這事好辦,回去我就和丹增副帥說,讓他給你備一桌酒席。”
大家簇擁著小太監走在回營的路上,銀杏讓人把自己的叫驢拴到小太監的馬尾巴上,自己則和小太監合騎一匹馬。眾人想想也是,銀杏那頭叫驢由於是剛乾了那事,這陣正沒精打采,哪有精力再馱一個人回去?姑娘雙手摟住小太監的後腰,溫存地依偎在他的肩背上。小太監的心裡撲騰撲騰直跳,暗道:昨天還是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這陣又是美女攬懷,又是駿馬得騎,眾人另眼相瞧,莫非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張發存和黃仁兩個跟在隊伍後面,活像兩個掉隊的散兵。張發存嘴噘得老高,瞅瞅騎馬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