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所嫁的人,並不是那個心心念念想要依附的人呵,詩對此景,徒涼了心。
這裡確實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嘆她已經入了紅塵千丈,抽不開這是是非非身了。上官飛煙輕擰黛眉,美麗的景色也掩映不了她無奈的心境。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傷彼蕙蘭花,含英揚光輝。過時而不採,將隨秋草萎。君亮執高節,賤妾亦何為?
她心中的君子呵,將去何方?忽然,她僵直了身子,看著從前方竹林裡走出來的黑衣男子。
僅僅是數日的分離,卻已經恍如隔世,再不是舊時身。她很想撲進他溫暖的懷抱,就像是常在午夜夢迴中一樣,盡情地揮霍自己的情感。可僅存的理智卻在拼命警告自己,不能越軌。
“蓉兒。”她尋求支援地轉過身去,卻發覺兩個丫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大熊給帶開了,現在這裡只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
靜默或是尷尬的不自在,漸漸在周圍泛開。避開他的目光,久久,才聽到自己的唇中逸出微不可聞的嘆息。
無影一直沒有開口,冰冷的眸光深處,有一點小小的火焰跳躍著,近乎貪婪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地方。黛梅淡掃煙愁,如玉芳顏似是又似不是,欲啟的紅唇讓人屏息。
寬袖的繡金百鳥裙衫,紅得讓人刺目。因為天熱微提起,露出一小截的皓腕,及腰的長髮被挽成了烏黑的鬢,上插著精巧的鳳簪,是成為婦人的象徵,她現在已經成為史雲的妻子了嗎?
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無影抿緊了唇,既然當初看著煙兒嫁給了別人,就應該有這樣的準備的,為何他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妒火越來越高漲,心痛得無以復加,他憤怒地想要把那個男人給親手殺了。
甚至來不及思考,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懷中,俯首覆上她的芳唇,這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印記。唇齒的纏綿,似乎是遙遠以前的事了,激情一引即爆,相握的十指緊緊糾纏。
一直到半刻之後,無影才強迫自己鬆手放開了她。冰冷的神情是對自己的嫌惡。豈能忘啊,她是上官海的女兒,是他這一輩子惟一不能侵犯的禁忌啊。
伸手可即的距離,忽然如隔著天涯般遙遠。上官飛煙鬢髮微亂,悶熱的陽光混著花香襲來,讓她的雪額上有薄汗滲出,水眸朦朧若夢,心卻是被傷到了痛處。
“你來,又是做什麼?”相見勝如不見,情難自己徒增煎熬呵,滿懷複雜難解的情緒霎時蜂擁而上,一時之間。上官飛煙似乎也只能僵立在那裡。
即使是這樣,數月未見的相思讓她的目光一刻也離不開她,無影俊美的臉龐上一片冷漠淡然,漆黑如暗夜般的黑眸冰冷深邃,在交纏的目光中卻看得出那裡隱約跳動著小火花。
“我要走了。”保持沉穩的聲音,無影的手在身後握緊了拳,剋制自己洶湧澎湃的情意,怕再一個不小心將她擁在懷裡,從此遠遠地帶離那個男人的身邊。
“走了?”上官飛煙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一個字,他要走了。以前雖然是不能見面,起碼還知道他在同一個城裡,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現在他究竟是要走了嗎?
修剪精緻的指甲刺人了纖白的掌心中,卻感受不到痛意,因為再深的痛意也抵不過心裡的痛啊,她的神情轉為木然。
“煙。”無影低吼一聲,冷絕的臉色出現崩潰。大掌握住她的柔荑,強迫她鬆開手來,嬌嫩的掌心已有了一道血痕。
“我知道所有的事了。”她困難地開口,卻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心中的矛盾,欲說還休。
那上輩子的恩怨糾葛,如何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你知道了。”無影身體一僵,瞞了這麼久,終是逃不脫命定的安排。只是……造化弄人,他亦是無能為力。
“我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