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怎麼說了?”勾著唇,宋吟雪淡淡而笑,彷彿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但似乎卻又都出乎意料之外。
“我從不說謊,所以真假都是——”上前一步,俊臉與人兒直視相對,眼觀眼,鼻碰鼻,席墨涼俊冷的氣息圍繞而上,話語淡淡: “雖然震驚,但卻毫不在意……”
“毫不在意?”腦中,有那麼一瞬間是短路的,宋吟雪聽著席墨涼那隨意但卻堅定的話,表情,不由的有些愣怔。
他真的,不介意?如他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受萬人唾罵的汝陽郡主後,也絲毫的不在意?
目光,不由的變的深沉,臉上那原本一臉偽善的玩味,也隨之慢慢收斂了起來。
隱下笑容,宋吟雪紅唇微抿,口中,淡淡的,正色的又再次問了一遍:
“真的不在意?即使在肯定了我就是那個已經死去了的大頌汝陽郡主之後?”
宋吟雪的話中,帶著三分試探,三分調侃,還有三分,似乎是隱隱的期待。
見欺,席墨涼墨眼深邃,優美好看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在雙眸如炬的看了人兒許久之後,低低的,淡淡的從口中吐出了三個字: “不介意。”
一句“不介意”的話,靜靜的房中響起,眼角,有那麼一瞬間是揚起的。宋吟雪知道席墨涼並沒有說謊,因為從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了真摯!
一份真摯的心,一句簡短的話,就是在此時,在她心裡,有一處小小的地方,是深深為之震動的。
她與他相識,不過才短短的十數天,從最初的刺殺,到後來跟隨,她雖不知道他內心的轉變是如何?但是她卻知道他對她,卻是極其的認真了。
他沒有同她一起經歷過什麼,也沒有親眼看著她曾經的過往,如果說上官玄玉的轉變,是可能見著了她誤食極樂丹後的堅持,或是山崖邊那縱情的一跳,可是對於席墨涼來說,他卻空白一片,什麼也不清楚。
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這個根本毫不清楚瞭解自己的人,會在知道了有關於她曾經種種不利的傳言後,卻依然淡漠的選擇對她說——他不介意?
在這個男為尊,女為卑的社會里,有多少男子會真的不介意自己所愛的女子有如此的罵名?更何況她的罵名還非一般的響亮,幾於是到了天下人盡皆知的地步。
沒有了解,沒有接觸,席墨涼何來的自信對她說這句話?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他的愛,真的可以包容到了這一步嗎?
心,有那麼一剎那是疑惑的,但是同時,卻又有隱隱的甜。
這種甜,無關於風月,不是愛不愛,而是一份理解,一份寬泛。
沒有一個女孩子,可以真正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名譽!雖然宋吟雪想的很開,也可以做到笑著,但是浮華背後,心靈深處,若是有個深深理解的人在默默支援,這種感覺,欣喜之餘,更多的則是感動。
“你確定你不介意?我可是汝陽郡主哦?好色成風,刁縱成性的大頌汝陽郡主哦?”生怕席墨涼這個對諸事都不上心的冷美男,未能充分理解其汝陽郡主的含義,所以眼下宋吟雪微笑的又“好心”的提醒了一遍。
聞言,席墨涼雙眼深沉,好看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唇邊上,還有昨日衝動下而留的傷跡。
“你不用提醒我汝陽郡主是誰?她的大名,我如雷貫耳……”
他這是說實話!因為雖然他席墨涼是個不問世事的人,但卻是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她汝陽郡主的名字,而原因最多的,則是大人以此名來威嚇小孩,說若是其不聽話,就送之府中去當孌寵。
“如雷貫耳?”挑了挑眉,宋吟雪不禁哂笑,因為她從席墨涼的俊臉上,確確實實看到了一絲鬱悶,所以心下料定了他是想起了什麼有關於她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