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鐵騎請功,不知何大人意下如何?”
“嘿嘿,江大人說怎麼好便怎麼好,何某遵命便是,只是何某有言在先,三公子將這五百騎兵交給何某,那可是要何某將這五百騎帶回鄂州的,若是戰事不利,休怪何某先行告退。”
甲士一番不軟不硬的話讓江烽心中一凜,這個傢伙軟硬不吃,難怪杜立如此爽快的將這五百騎丟下,這卻要尋一個法子好生將這五百騎的戰力發揮到極致才是。
“何大人所言甚是,江某與杜三公子是有這個約定,不過還煩請何大人遵約而行,莫要稍有風吹草動便驚惶不安,一來墮了鄂州兵名頭,二來若是這固始有失,只怕杜三公子回去一樣難以交代才是。”
江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這個大人儘管放心,這五百騎兵都是何某一手率領,戰場上若無何某命令,斷不會擅自撤退。”騎兵首領傲然道。
“那就好,那就請何大人先行去準備,我們即刻出發。”
“那何某便去準備了,靜候大人命令。”
看著甲士消失的背景,江烽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卻怪不得自己了,可是你把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五百騎註定要為固始奉獻。
第一卷 第七十一節 擊其中流(2)
淮水畔是一片沸騰,現行過河的步兵隊還顯得有些散亂,士兵們都忙不迭的整理著身上的傢什,一邊接受著軍官們的呵斥。
淮水河面比起一個月前已經明顯寬了不少。
好在這一段時間天公作美,並無多少雨水,河水還算平緩,不斷有船筏靠岸,負責接應計程車兵們吆喝著拉攏船韁,讓船筏能夠穩穩停住,一波接一波計程車兵如潮水一般的卸下。
熊熊火光下,一堆一堆計程車兵笑罵著,開著粗俗的玩笑,說著俚語野話,濃重的豫西口音在夜幕下空曠的河灘地上顯得格外刺耳。
韓拔樂早已卸下盔甲,裎亮的明光鎧看似威風,但是實在有些沉重不便,披在身上一走就是幾十裡地,便是韓拔樂野牛般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
他揪開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多毛的胸膛,汗漬不知道已經將這件土黃色的破衣浸潤透了幾遍,散發出濃烈的汗酸味。
好在他的親衛們都已經習以為常,半步不離的緊隨著這位左軍副帥。黑夜中四周雖然早已派出了斥候,但是空曠起伏的灌木叢壟地中,斥候能起多大作用很值得懷疑。
從熊耳山中一出來,韓拔樂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將迎來一次難得的轉機了。
當黃蟻軍的招撫使一來到山寨中時,他就不厭其煩的勸說自己尚未拿定主意的兄長投靠黃蟻軍。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在這熊耳山中固然自由自在,但是每年冬春兩季都只能蜷縮在寨子裡苦苦掙扎,太艱難了。
而山外周邊幾縣的塢堡數量越來越多,堡牆也越來越高,越來越厚,就憑自家那點人馬,一兩天攻不下,河南府或者汝州的騎兵隊便會感到,趕得自己像兔子一樣東躲西藏。
這日子沒法過了,如果不是黃蟻軍的到來,韓拔樂相信寨子裡的老兄弟怕有一半都挺不過今年冬天。
現在可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兵馬增加了幾倍不說,攻城拔寨,幾個縣城打下來,多少連腚都包不住的兄弟也能穿戴上兩片像樣的皮甲了。
往昔的木矛紛紛套上了鐵尖,土製的木盾至少也包上了一層厚實的老牛皮,要不就徹底換上了官軍的制式盾牌。
尤其是那步兵橫刀,想到這兒韓拔樂就下意識愛惜的撫摸一下腰間的這柄九鍛百鍊鑌鐵橫刀。
這可是自己射殺了蔡州軍一名指揮之後從他身上得到的,堪稱百鍊刀,揪起一把草根扔向空中,迎風一斬,那草根頓時紛紛揚揚化為兩叢落地,喜得自己兩三天沒睡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