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江烽面色變幻不定,杜立一咬牙:“二郎,若是還擔心劉玄對你不利,我本人願意率一千騎兵協防光州,另外杜家還可以贈予固始軍一批武器甲冑,錢銀糧食若是有需要,杜家也可以酌情予以支援。”
江烽苦笑,杜家也是火燒眉毛才來著忙,之前幹什麼去了,若是早一步拿下安州,哪會如此窘迫?
不過此時杜家越是這般需以重利,越是說明形勢的危險,江烽哪敢輕易應允?
正沉吟間,室外又傳來親衛聲音:“大人,有人求見。”
江烽一愣,這一來都來啊,“誰?”
“那人只說尉遲大人邀您一見,您自然知曉。”親衛恭聲道。
尉遲大人?江烽心中暗自叫苦,而杜立卻是面泛紅光,精神大振,“二郎,我與你一道去見尉遲無病,尉遲無病素有武中儒將之稱,定有見教。”
這個時候江烽還真不想去見尉遲無病,若是被劉玄得知,卻又如何是好?沒準兒劉玄就要在南陽城裡直接斬殺自己這個禍患了。
只是江烽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去也不行,連面都不見,自己來南陽為何?
富貴險中求,一步一回頭,走罷。
************************************************************
“屬下晚去了一步,那江烽已經被鄂州杜立陪同一道隨薛禪薛大人帶走了。”站在下首的男子輕聲道。
“尉遲無病這老兒動作倒是蠻快啊。”一身青衫的劉玄放下手中茶盞,微一皺眉,轉過頭問站在自己身旁的青年,“奎兒,你覺得現在當如何?”
“父親大人,尉遲叔叔的目的很明確,現在那薛明棟又和他在一起,聽說薛明棟有意要當尉遲叔叔的東床快婿,估摸著尉遲叔叔也是要為蔡州與固始之間當和事佬,甚至可能要把光州交給江烽,有意來膈應我們,那杜立自不必說,深怕我們得了光州,他們黃州就不保了。”
被喚作奎兒的青年二十出頭,生得面如冠玉,一頭秀髮用一枚玉簪綰住,言語間雙眸顧盼生輝,乃是劉玄三子劉奎。
“若是那江烽知趣,自然不敢應允,一離開就會奔我們這裡來,若是他倉皇離去,那說明此人已生異心,定不能讓其離開南陽境內,到時候交給兒子就行。”
劉玄卻緩緩搖頭,把目光轉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儒者,“霆道,你覺得呢?”
“尉遲無病這般急切,也是懼玄公要出兵蔡州了,有點兒病急亂投的感覺啊,那江烽敢接下光州麼?”儒者搖頭,“縱然有許氏一脈相助,都言這江二郎心思狡獪,豈有看不到這裡邊的危險?”
“金銀紅人眼,財帛動人心,何況一州之地?”劉玄卻不太認可自己這位首席謀士的觀點,“這江二郎固然狡譎,但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賭性奇大,敢於下注,霆道你沒注意到他在蟻賊圍攻和蔡州軍進攻固始時都是以小博大,以弱搏強麼?這等勝果也勢必會刺激其冒險的野心,何況這光州一地可比那小小固始強不知多少倍去了。”
“玄公,那也未必,那江二郎是在別無選擇之下方才這般冒險,但是現在他不是在謀求大梁為其奏請設立澮州麼?我們南陽亦可助其一臂之力啊,這等情況下,他會再來冒這種險麼?要知道他固始軍那點實力,在我們南陽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身灰色儒袍的男子搖頭,顯然也是對江烽的發跡史有所研究。
“霆道,你怕是小瞧了關中李氏對我們的顧忌啊。”劉玄言語間既有自豪,也有些苦澀,“我敢說,若是尉遲無病此時有機會殺我,哪怕我和他四十年交情,只怕也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我現在大概都成了關中諸位心目中最可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