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沒等他真正拿定主意,城下的火焰風暴已經來襲。
六具火焰箭車呈一個半弧形分佈,每一輛車的間距在十步左右,迅速推進到了距離城門五十步之內,一輛火焰箭車在對方投石機的打擊下,雖然有大盾的保護,仍然崩塌了,心疼得操作火焰箭車的方術士們直咧嘴,忙不迭的將巢箱轉移下來。
車不重要,關鍵在於這個巢箱的工藝相當繁雜,而且巢箱透過術法加工,確保火焰箭不至於在巢箱內受到些許外力衝擊就爆燃,車被毀了,只需要將這巢箱移植在其他車上,馬上就可以重新發揮威力。
就在城牆上的強弩手們都在等候著巢箱裡鑽出一名神箭手時,火焰箭車終於發威了。
百枚白磷火焰箭驟然噴射而出,發出尖厲的“咻咻”怪叫聲,六具火焰箭車一次性發射出了六百枚白磷火焰箭,而這種白磷火焰箭的攻擊目標集中在了三個區域,一個是城門樓的強弩手聚集區域,一個是在城門東面正在壘砌加固的防禦區域,還有就是在這之間周邊的戒備區域。
白磷火焰箭的巨大威力讓所有人都真正開了一回眼,火焰箭在空中就已經開始燃燒,而落在城頭上,有些斷裂開來,引發一片火勢,有些就索性碎裂開來,整個沿線全數起火,還有的這是直接落地分解,沾著就燃。
誰也沒想到這六具造型獨特的“巢車”竟然是這樣一個大殺器,尤其是白磷見風燃的特點更是迅速就把整個城頭上變成了一片火海。
守衛在這一段城牆上的千名士兵一下子就被捲了進去,而沾著就然,燃就要燃盡的這種特質,使得所有納入火圈中的感化軍幾乎都喪失了逃生機會。
即便是蘄縣城牆上早就備有滅火的水缸、土袋,但是在這麼短時間內要想馬上起效,顯然不可能,而且哪怕是真的救了下來,像這種燒傷,也基本上宣佈了士卒們的死亡。
姚承泰如中雷擊,睚眥欲裂。
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火光,整個城牆方圓三十丈內幾乎都籠罩在了火焰中,間或有一兩處尚未燃到的所在,士卒們狼奔豕突,慘叫連連,眼見得實在避不過火勢了,索性就調下城牆,求個幸運。
淮右軍這一招太兇悍歹毒了,這種觸之即燃的玩意兒簡直就是吞噬人命的閻王爺,哪怕只是燒傷,這種天氣,幾無倖存之理。
好在這種火勢一旦燃起來,也不像先前那術法植物一般還會選擇敵人,哪怕是淮右軍也無法藉助這個混亂局面來實施突破。
城內城外,都看到這一片火焰沖天,煙霧繚繞,城內尋常百姓更是人心惶惶,皆認為這城是難以守住了。
姚承泰也同樣如此看。
他意識到之前自己還是有些過低的估計了之前淮右軍的真實實力,尤其是淮右軍層出不窮的術法道具和器械武器,嚴重的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在這種攻防環境相對固定的範圍內,防守方沒有太多的迴旋餘地,敵人可以將他們這種遠端集中打擊武器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而防守方無法透過躲避或者機動來減輕殺傷威脅。
敵人兇猛的攻勢迫使己方不斷將大量兵卒壓上來,而一旦壓上城牆,敵人又可以利用他們的術法道具器械優勢,給己方帶來巨大殺傷,而如果己方採取隱藏、迴避等方式來逃脫這些器械的攻擊,又極易給虎視眈眈的淮右步軍以突破的機會。
這幾乎成了一道無解的難題。
之前姚承泰還認為自己可以輕鬆守住三日然後從容而退,但現在,他已經毫無信心,他只希望自己能熬到今晚。
他很清楚,現在他沒有退路,北面的進攻依然激烈,這個時候只要稍稍露出要撤退的意圖,恐怕就會引發一場難以扭轉的大潰敗,所有人都無法逃脫。
伴隨著城牆上的火焰漸漸熄滅,淮右軍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