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隊到北門了。
這都在他的預測之中,他心裡反而踏實了下去。
除了帶了自己的一百角頭兵外,跟隨他到北門來壓陣的就只有他的貼身術法師胡震和三子王國禧。
“大郎,情況怎麼樣?”看見已經將錦袍脫去,只穿了一襲蟒甲的古蓬,王守忠有若冷電般的目光在城牆下一掃,陰聲問道。
“大人,不出您所料,淮右軍突然加大了攻擊力度,從攻城車、鉤車和雲梯車數量來看,起碼比上午增多了一倍,另外攻擊兵力也有所增長,但是並沒有超出我們的預期。”
古蓬內心還是有些佩服自己主君的判斷力。
王守忠預測到了敵人會在今明兩日裡要突然加強攻勢,擺出一副要從這裡突破的架勢,但實際上其實要吸引東南兩道門的預備隊來增援這邊,所以提前也為這邊準備了部分士紳私軍作為後備兵力。
現在還親自來壓陣,防止敵人的武道高手來襲,這邊難以應對,那就更穩妥了。
古蓬也深知自己不過是固息期高手,難以和天位高手對抗,所以也在術法強弩和和術法武器上有所準備。
但是有了節度使大人來壓陣,再加上節度使大人身後的方術師,還有大人的嫡三子,號稱平盧年青一代的翹楚高手王國禧,已然是固息期強者,實力並不比自己遜色,那麼他心裡也就篤定許多了。
“哼,江烽這廝歷來用兵奇正相合,他想用這一手來攪亂視線,那我們也就將計就計,我已經讓東門和南門將所有術法武器和器械安排停當,術法師也是全力以赴,還有我們壓箱底的天弓弩炮和術法陣也佈置好了,就等他們來攻了。”
王守忠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沒有什麼比預測到敵人的進攻計劃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他心裡卻認定對方這就是一次虛張聲勢的突襲。
不過,這種突襲肯定也有其目的,而且也會如同第一日那般可能會夾雜著武道強者的突破,要給己方形成壓力,讓北門這邊看起來就像是要被突破的模樣,迫使自己抽調那邊的預備隊,但一旦自己中招,那麼在東門和南門的攻勢肯定驟然增強到極致,到時候自己就首尾難顧了。
現在自己只需要在這裡堅持住,頂過這一關,局面就會好轉,屆時青州城這一戰也許還能堅持到十日,至於說海州和密州的援軍能不能在這幾日裡趕到,王守忠還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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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而至的淮右軍終於在盾車的掩護下逼近了城牆,王守忠對於這種場面已經見慣不驚了,只是環保雙臂冷冷地注視著。
敵人在兵力上看起來似乎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王守忠知道這種優勢並不能一下子轉化為勝勢,攻防攻防,攻的一方佔據時間上的主動,防守一方佔據空間上的主動,而且依託城牆上的種種準備,防守方可以遊刃有餘的提前做好各種佈置,比如術法陷阱。
一枚術法陷阱在城牆上炸裂開來,一團火焰沿著鉤車燃燒起來。
雖然鉤車也是經過了術法處理,但是對於火性術法,卻無能為力。
幾名正在登城的淮右軍士兵慘叫著從鉤車上墜落,滾落在地,還在打著滾兒,想要壓滅身上的火焰,但是很顯然無法如願。
緊接著一道粗壯的繩索從城牆上垂下,那深綠色的枝葉和莖稈上粗大鋒利的倒鉤牙刺才能讓人明白這不是繩索,而是一枚木性術法道具。
猶如一條巨蟒,藤蔓在城牆上來回遊蕩,很快就攀附上了一具雲梯車,沿著雲梯車四處延伸,士卒們躲避不及,那粗大的倒刺扎入甲冑中,士卒們幾乎是幾息之間便全身腫脹發黑,倒下城牆。
這是帶毒素的術法植物,淮右道藏院也在進行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