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傲慢,無所畏懼。此時的木揚邶風與平日所見完全判若兩人。俊朗的面容上,貴公子的嬌慣之態被盡數斂去,留下的只有被無限放大的冷酷。
這不是他的樣子,也不是他該有的樣子……琉焱神女在心中無聲呼喊,已完全被他的轉變所震撼。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竟只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突然出現在他世界的女人——這是上天和她開的玩笑嗎?
“哼。”琉焱神女一聲冷哼,如炬目光狠狠的鎖定了花容泠焰的臉。“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費如此心力把你們請來,當然不會只是想看你們偷情那麼簡單。”
“請你放尊重點。”聞言,木揚邶風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出言警告,那不帶絲毫情緒的語氣竟隱隱有著凍結天地之勢。
琉焱神女先是一愣,接著更為變本加厲。“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據我所知,你們一個施計逃婚,一個已許為人婦,卻不顧禮法在這裡行苟且之事,不是偷情又是……”
“啪”的一聲,琉焱神女的話被突兀的打斷。捂著火辣辣的右臉,那原本就狠戾的眸子更顯毒辣精光。
“你打我?”琉焱神女始料未及,臉上更是寫滿了驚愕。“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打我?”
“哼!”木揚邶風一聲冷哼,收回自己的右手再次回到花容泠焰,“我管你是誰,口無遮攔就該受些教訓。”
“哈哈哈!”聞言,琉焱神女竟發了瘋似的仰天大笑。
“你幹嘛打她?”花容泠焰心有不忍,忍不住嗔怪道。她向來不喜歡打女人的男人,雖然這次真的是琉焱神女口無遮攔自討苦吃,可她還是見不慣。
“她說你已許為人婦。”木揚邶風冷聲回答,無言的對她的嗔怪發起抗議。
他施計逃婚本就是事實,所以他並不怕別人論長論短,不管當面還是背後都沒關係。可是,誰都不能說她。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名節,這是誰都無法侵犯的。而且,已許為人婦?哼,很快就不是了。
“反正你就是不該打女人。”花容泠焰鑽起了牛角尖,完全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嗯。”解釋不通,木揚邶風無奈之下只得放棄。而且眼下的情形也不容許他花心思和這個笨女人多做無謂的爭論,還是想想該怎麼脫身吧。
“好了,你該說你叫我們來到底有何貴幹了。”還是一如剛才的冷酷,木揚邶風沉聲問著,彷彿前一刻賞了人家一耳光的插曲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貴幹不敢當,只是想借你懷中的美人兒一用。”琉焱神女轉身回答,陰冷銳利的眸子再次停駐在花容泠焰身上。而那眯縫著的鳳眼眼尾,竟似掛著隱約的淚跡。
木揚邶風,都是你逼的,一切的一切,你都怨不得我。
“不借!”木揚邶風堅決的回答,毫不退讓的轉接過琉焱神女的目光。借人一用?哼,鬼才信她的話。上一次她要做一命換一命的交易,這一次,她又想玩兒什麼鬼把戲?
木揚邶風一臉戒備的盯著琉焱神女,態度決絕而堅定。只是他怎麼也想不通,這焰兒到底哪裡招惹到這個女人了?為什麼她總是要三番兩次的針對焰兒,而且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勢頭?
然而這個問題,也同樣縈繞在花容泠焰心頭,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這琉焱神女怎麼看都像是為了邶風而與自己爭風吃醋的樣子,可是看邶風的反應,他好像並不知道她是誰啊!有誰要搶男人卻不願露出真面目的?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哼!”琉焱神女滿臉嘲諷的冷哼,笑他的不自量力,更笑他在這個時候都還看不清局勢。”魑。”只聽得琉焱神女突然一聲令下,木揚邶風剛想回頭,卻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接著便覺得腋下一痛,繼而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了一般,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