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之後,他們的關係已然定下,再不可能改變了。
“夫妻對拜!”
這是最後的一禮,吳王的手心幾乎攥出了汗珠,緊緊盯著那交拜的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但是,他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除了他內心的翻江倒海之外,四周只有忙著說恭喜的賓客,滿殿的熱鬧喧譁。
怎麼?難道那個人不會來了?他真的死心了?
吳王狐疑地一擺手,“你們都累了,回新房去吧。”同時大聲說:“君澤身子弱,不勝酒力,有要賀酒的就一起來找本王喝吧!”
在王爺的高聲之後,本要鬧酒的賓客們立刻都湧到了王爺這邊,一對新人則靜悄悄地回到新房。
並不是深夜,新房中陽光普照,大紅的顏色奪目得刺眼。
初舞這時才抬起眼,望著已是自己丈夫的君澤,掀唇問:“這幾天很累吧?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茶。”
“不用。”他握住她的手,“讓我看清楚你,初舞,你可知今日對你我的意義為何?”
“今天是你我成親之日,自今日起,我是楚家新婦,你的妻子。”
“你的心中真的只有我,不再有別人了嗎?”君澤忽然問,眼神是深深地研判。“初舞,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是不能夠長久地忍受自己的妻子心中還有別的男人存在。”
初舞一震,眸光閃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行歌已經和我說明,他要你。”
她的手指輕顫了一下,苦笑道:“那又如何呢?我要嫁的人是你。”
“我只問你,你的心中真正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他?”
如此直白的問話,讓初舞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君澤,何必問我這樣的問題,今日我已經成為你的新婦。”
“但是我身為丈夫卻不瞭解你的真心。”君澤握緊她的手,“告訴我實情,初舞,我要聽你的真心話,即使這話傷我,我也要聽,我不想在以後的幾十年還活在迷霧之中。”
初舞慘淡一笑,“我,不想傷你,真的不想。”
君澤眸光震動,“你是說……”
她一咬牙,“是,我不能騙你,自十年前,我與他在王府相識之日起,心中就只有他一個了。”
握在手腕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他的聲音聽來都壓抑得變了聲,“那你為何要答應嫁給我?”
“因為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是什麼。”
“那,你們何時才開始兩情相悅?”
初舞低低地嘆息,“說來或許你不相信,我與他,從未挑明過這段情。即使十年中遇過生死關頭,也只當對方是知己,是不能分離的朋友,直到……前些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這樣懵懂地與他度過一生,直到,我與他決裂地分開,他才開口留我,那時我也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跟他走?”
她又想了很久很久,“也許,是因為他將自己隱藏得太深,我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話才是肺腑之言,不知道他能否如我對他這樣,拋棄一切與我相守。尤其是近日,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變得越來越陌生,用盡心機去算計所有的人,我們的感情是否也在其中?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會不寒而慄。”
她揚起睫毛,“君澤,或許我這麼做是過於自私,因為我也利用了你對我的感情,我想在你這裡求得一方安全溫暖的棲身之所。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過於卑劣,你現在就可以選擇休了我,或者,在日後的幾十年,讓我做一個好的妻子來彌補我之前所有的過錯。”
君澤凝望著她,“放棄行歌,你不會後悔嗎?”
初舞幽幽地說:“所有知道行歌的人,就必然知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