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閆亦心板下了臉,“現在就休息,你看看都幾點了?”
“這是奧地利時間,不是倫敦時間。”嚴綰笑嘻嘻地說。
閆亦心的回答,則乾脆利落得多。一伸手,就把她面前的紙幣全收進了抽屜。
“唉,放箱子裡。要不然回去的時候忘帶,又要多費一番手腳重畫啦!”
“我們明天還會住在這裡。”閆亦心合上了抽屜。
偷偷地瞟著他嚴肅的臉,嚴綰只是笑嘻嘻地做了一個鬼臉。果然,閆亦心只是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說對了,現在真的不算太早,我困了。”嚴綰誇張地打了一個呵欠,“我先睡。”
“一起。”閆亦心很自然地跟著她上了床,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她。
“嗯。”嚴綰沒有拒絕,其實她很喜歡在他懷裡的感覺。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肌膚相貼,便覺得很幸福。
事實上,這一夜真的沒有做什麼,兩個人都有點累。只是醒來的時候,嚴綰髮現自己大半個身子都壓在閆亦心的身上。
她的臉離他很近,連睫毛都可以一根根地細數。看著他安詳的睡容,嚴綰當然不忍心把他吵醒,所以只是輕輕地想把橫在他大腿上的一條小腿挪下來。
腰身卻忽然緊了一下,抬起頭,看到閆亦心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嘴角卻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彷彿春天一下子就來了,那多笑容就是初春即將綻放的花朵,打碎了最後一縷料峭的春寒。
嚴綰的臉,則更像染紅的花瓣,嬌嫩欲滴,閆亦心微微睜眼,手臂一個用力,嚴綰的臉就被摟到了更近的位置。
閆亦心的唇,很快迎了上來,貼住她的面頰。
“我……還沒有洗臉呀!”嚴綰痴痴地笑。
“你呀,真會大煞風景。連早安吻,都被你說得全無情調。”閆亦心無奈地嘆氣,可是連嘆出來的那口氣,都帶著甜蜜溫馨的味道,像是槐樹花蜜一樣。
嚴綰正要掙開,冷不防閆亦心卻更用力地擁住了她:“沒關係,我來幫你洗臉。”
他的唇舌,果然沿著她的臉部輪廓,從額頭,經過挺翹的鼻尖,然後……落到了唇上。
輕攏慢捻,熟練地敲開了她的貝齒。熟悉的芬芳味道,在舌尖輾轉纏綿。嚴綰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的吻,閉上雙眼,只是舌尖與舌尖的舞蹈,就迎來了一波疾風暴雨的濃情。
薄荷的香味,很淺淡。
唇帶著微微的涼意,可是舌卻是滾燙的,彷彿把她的呼吸都給生生堵住。
嚴綰的嘆息,從心底生髮出來。彷彿是一個長久潛逃卻心懷猶豫的犯人,終於被警察堵住而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由得他在她的口腔裡往來馳騁。彷彿是一個君王,在從容地巡視著自己的領土。
如果不是閆亦心鬆開她,也許她會繼續沉迷在這一片靡麗的風景裡。
“起來吧,忘了給你帶禮服,我們還需要去添購一件。”閆亦心微喘著移開了身子。
“嗯。”嚴綰隨口答應了一聲,直到他翻身坐起,才反應過來,“買禮服做什麼?我們又不去參加宴會,只是去交易會而已啊!”
“一樣需要衣冠楚楚。”閆亦心嘆息地解釋,回過頭看著她潮紅的臉龐,有點意猶未盡。
“可是我帶有一身套裝的。”嚴綰解釋,“就是昨天穿的那一套……呀,我忘了把它們掛起來,不過可以熨一下。”
“不,交易會可不時興穿套裝,至少要一件小禮服。”閆亦心笑著搖頭,“走吧,帶你去見識一下鑽石的交易會。”
嚴綰不滿地咕噥:“不是吧?交易會交易的鑽石,還用穿禮服嗎?”
“當然,和鑽石最搭調的,就是禮服。所以,今天的女士們,無一例外都會穿晚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