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的大房子是這裡嗎?”閆亦心笑著問。
嚴綰回身,抱住了他的腰,把頭緊緊地貼到了他的胸部。有力的心跳,把她一顆急劇跳動的心,終於平伏了下來。
好半天,她才重新睜開眼睛,大量著房間的佈置。歲月的痕跡,把一幾一木,都打造得圓潤而不張揚。儘管傢俱的式樣十分簡單,但是上好的梨花木,還是把殘留著精緻的底蘊。
“不,不是。其實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但是印象裡,那幢大房子是純西式的,陽臺和樓梯,都是雕花的。”
“也許這裡是你母親的行宮。”閆亦心取笑。
嚴綰失笑:“當我媽媽是什麼人啊!聽凌梓威說,我媽媽的家境又不是很好的,又不過外公在文人裡面有一點小小的名氣。”
“是啊,這些都是你父親……置辦的。”閆亦心在說到那個稱呼的時候,故意停留了一下。
這一次,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嚴綰沒有再糾正。
凌青在這裡一住多年沒有離開,想必對母親是真的懷念吧?儘管母親因病而痛的樣子,在腦海裡鐫刻得很深,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忽然覺得對凌青的恨意,漸漸地淡了。
南潯的夜很靜,完全不像都市裡,總有一些隱隱的嘈雜。浮世的塵華,在這裡彷彿早早地就沉澱了下來,不過九點多鐘,一眼看過去,早已不見燈紅酒綠。
“難怪媽媽喜歡這裡,她自己也就像是江南的水鄉。”嚴綰忽然想和閆亦心談一談自己的母親,儘管閆亦心並不認識。
“是啊,看得出來,就像這幢小樓。”
“怎麼說?”
“外面的白牆黑瓦,一看就知道是有著些內涵的,但畢竟是測不出深淺。而這裡面的一幾一木,一瓦一磚,縱是沒有任何修飾,也未必就真能讀得懂它的表達。”
嚴綰忍俊不禁:“你是說媽媽其實不大容易被人看的懂麼?”
“看過她的照片,分明是一個極其溫婉的大家閨秀。可見看她走得乾淨徹底,才知道她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女子。”
嚴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許……是的。”
“你想過沒有,其實你母親一直愛著你父親的。”
“是嗎?可是為什麼要離開?”
“有些事,邁不過自己的心,她的離開,恐怕只是在愛情與親情裡面,無數次激盪之後的結果。那個女人,未必真的就有造成你父母分離的能力。”
“可是。。。。。”嚴綰不明白,“明明是那次以後,媽媽才離開的”
“或者,她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嚴綰怔怔的,半響沒有說話。
閆亦心看她神情悵惘,把行李箱開啟,替他拿出了換洗的衣服:“去洗一個熱水澡吧,也累得夠嗆了。”
累得並不是身,而是心。
儘管從外觀和傢俱來看,這座小樓處處顯得古色古香,但是浴室倒是十分現代化。浴缸還是帶按摩功能的,淋浴房也是功能齊全,剛開啟蓮蓬頭,舒緩的音樂就飄了出來。
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閆亦心。心裡一動,開啟隔壁的門,果然看到了閆亦心很自覺的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另一間。
面對陌生的凌青,大概他也不好意思和她共處一室。嚴綰鬆了一口氣,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耳邊是輕細的水聲,嚴綰輾轉半夜,都沒有能夠成眠。
第二天醒的很早,耳邊的水流聲音,伴了她一夜的亂夢。南潯像是分離於現代生活,睡得很早,醒的也很早。
凌晨的南潯,美的像是一幅水墨山水畫。站在露臺上,看的到遠處的小橋,彎成彩虹的形狀,青磚為基。樸實卻優美。淡淡的晨曦,彷彿把整個南潯古鎮都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