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特徵,和外公一樣?”
“沒注意。”吳佩蓉搖了搖頭,悵然若失,“反正,這也不是我關心的事。我也沒有什麼牽掛了,就陪你一起被燒死吧。”
嚴綰驚駭欲絕,她東拉西扯的意圖,似乎沒有能夠實現。
“你還想再被燒一次?那次的痛苦,你忘記了嗎?”
上一次吃夠了苦頭,這回還要再經歷一次?嚴綰聽說自殺的人,如果沒有死得成,很少會有勇氣第二次自殺的。而被火燒成這樣的經歷,應該比自殺更可怕吧?
“哈哈,你看我被燒成這樣,還能怎麼死?燒死,是我最合適的結局了。沒錯,他不肯讓你死,可是···我為什麼事事都要聽他的!”吳佩蓉怪笑了起來,“我成了這樣的怪物,不敢去見青哥,該報的仇,我也已經報了,還有什麼牽掛?臨時的時候,還能拉著他的女兒當墊背,我可不是歡喜得很?”
看著吳佩蓉被扭曲的臉,嚴綰心急如焚。可是手腳已經被捆得麻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用打火機,點燃了雜物堆裡的破布···“救命啊!”嚴綰除了大聲呼救以外,實在找不到另外的辦法。
“不會有人來的,這裡是深山啊!”吳佩蓉嘆息了一聲,“你的閆亦心就算要找到這裡,也不是一時之功。就算是當地人,要找到這裡還要花費不少功夫呢!”
嚴綰又驚又怒,難道就這樣喪身在這裡嗎?重生的結果,如果是被燒死,那她簡直是太冤了點吧?
“吳佩蓉,你瘋了!”
“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瘋了。青哥娶你媽媽的那一天,我就已經瘋了。哈哈!”她的笑容,顯得猙獰可怖。
嚴綰很想再說幾句,分數她的注意力。可是火已經燒了起來,映著吳佩蓉的臉,彷彿是從地獄出來的厲鬼,更讓她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意,上下牙齒打著架,竟然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佩蓉,你竟然敢燒我的房子!”忽然,隨著門板被撞擊的聲音,跌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嚴綰不管三七二十一,努力挪動著身子:“救我!”
“你···菀···嚴綰!”那男人大概有剎那的失神。
“我已經活膩了!”吳佩蓉被他一掌打到了門邊,後背狠狠地撞在門柱上,一絲殷紅沿著嘴角流下來,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可是,她的臉上卻露著笑容,看著明亮的火光,甚至滿足地閉上了眼鏡。
熱氣撲面而來,嚴綰爬向門口的速度,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她只能寄希望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抬起頭看過去,卻發現對方的面容,帶著痛苦和不甘。
她來不及考慮,只能提醒:“火勢越來越大了!”
他才恍然醒悟起來似的,一彎腰,竟然放棄了吳佩蓉,而直接把她抱在懷裡,奪門而出。
“還有她···”
雖然吳佩蓉害得凌青河母親一朝分離,可是嚴綰仍然覺得她可憐。
“她得償所願。”冷酷的聲音,讓嚴綰打了一個寒噤。
嚴綰看他抱著自己,行動仍然很敏捷。但是也不知道吳佩蓉在傢俱上倒了什麼阻燃物,火勢竟然蔓延得很快。
“幫我解開繩子,我可以自己走。”嚴綰掙扎了一下,卻覺得對方的胳膊,把自己抱得更緊。一根橫樑打下來,他竟然用自己的後背,護住了她。
嚴綰毫髮無傷,看著他不顧身上隱隱著火,仍然速度不減地衝出去。一個踉蹌,兩人雙雙在門前的草坪上跌倒。
男人打了兩個滾,總算熄了衣服上的火。
“你怎麼樣?有沒有被燒傷?”嚴綰關心地問。儘管綁架自己是這個人的主意,但最終救了自己的,也一樣是他。
夜色低沉,可是火光卻照亮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