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怪客左手摟住了黃蓉,右手慢慢從臉上揭下一層皮來,原來他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詭異古怪之極。這本來面目一露,但見他形相清癯,丰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黃蓉眼淚未乾,高聲歡呼,搶過了面具罩在自己臉上,縱體入懷,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這青衣怪客,正是桃花島島主黃藥師。
且不說黃藥師與黃蓉團圓後心情大好和對當年之事遷怒陸乘風的愧疚之心,當陸寇英兄妹被陸乘風叫去跪拜黃藥師後,黃蓉瞧見陸嬅濃,突然憶起一人來,也顧不得向郭靖擺顯自家父親的厲害,有一件事令她很在意。
“爹爹,蓉兒想問您個事兒,那個叫鞠塵的姑娘……爹爹認識麼?她、她是不是蓉兒的媽媽?”吞吞吐吐的問完,神色緊張得連自己也不知道。
黃蓉雖然被黃藥師嬌慣得沒大沒小,但對生母的事卻是向來不敢隨意造次的詢問的,自也明白亡母對父親的義意,突然見到一個與母親那麼神似的人,先前又見父親竟然在大廳倒塌時出手相救,瞧他們的神情是相識的,所以便懷疑起來。
此話一出,先不說陸乘風和梅超風大吃一驚,郭靖一臉呆愕,就是在場的江南六怪也是驚詫不已。若是真坐實了鞠塵是東邪黃藥師之妻,江南六怪等人便不會奇怪鞠塵身上那些莫明其妙的事情了——反正黃老邪就是個正邪難分的魔頭,其妻自然也是近墨者黑的妖女嘛。
“自是認識的。”黃藥師也不騙女兒,不過神色有些奇怪,爾後臉色很平靜,沒有回答她反問道:“蓉兒希望她是麼?”
“嘎?!”黃蓉滿臉疑問的看著無所不能的父親,不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話?在場的眾人也被黃藥師高深莫測的話給問傻了。
陸嬅濃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嘀咕:黃老邪這是怎麼了?幹嘛說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來?難道那鞠塵真的是另有隱情,是那馮蘅不成?可若真的是馮蘅,黃藥師那時在樹上就不可能狠得下心將自己不會武功的妻子摔下樹了。而且馮蘅都死了十多年了,早就是一抷泥土白骨紅顏了,哪可能讓人去借屍還魂?
“爹爹,蓉兒不知道。她和您畫的畫像裡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她說她不認識蓉兒。”黃蓉難過的說,畢竟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心思也沒有十幾年後的重和猜疑,當看到與自己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心裡頭自是高興又難過——高興於那人可能是母親,又難過於那人冷淡矜持的態度。
黃藥師看著女兒期盼的雙眸,深邃的墨眸掠過絲絲冷凜與陰鷥,“放心,蓉兒,爹爹會弄清楚這一切的!”
這話,像是說給女兒聽,又像是給自己下了個決心。
正文 搶得先機
矇矇亮,清晨的歸雲莊裹在稀薄的霧氣中,洞庭湖水煙水氤氳,周遭林木環伺,更襯得歸雲莊此時的幽靜。
何沅君安靜的坐在床邊,神色間流露幾分憂思。突然聽到陣敲門聲,何沅君趕緊起身去開門。門外除名捧著盆熱水伺候的侍,還有笑容爽朗的姑娘——陸家小姐。
“陸姐姐!”何沅君開啟門側身讓們進來。
陸嬅濃擺擺手,看得出來何沅君晚沒睡,原來到嘴的勸嚥下去。老實晚,歸雲莊發生太多事情,沒睡得著的豈只是何沅君人。也是稍稍回房整理下自己便來。
昨兒夜,鞠塵師徒兩人離開,只有陸嬅濃和黃藥師知道,陸嬅濃以為們不會回來。誰知道五更時分,名黑衣子抱著昏迷不醒的鞠塵攜著何沅君出現借宿幾,陸乘風自然是大大的歡迎,對名疑似“師母”的鞠塵姑娘熱情得不得,若不是礙於有別還有懾於師尊黃藥師喜怒無常的性子,不定陸乘風就要守在那兒不走。
“阿沅,色快亮,來看看鞠姑娘怎麼樣。”陸嬅濃對醫術稍有涉獵,比較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