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需要用心去探查。
關於他們這些人想說些什麼,不用猜,都能知道。
司徒袁隗嘴角掛著一絲陰沉的笑意,彷彿在他的眼中,面前這突如其來的大勝,扇的不是他們的臉,反而卻是天子劉宏、太尉段熲、長公主陽安、博士盧植,等等這些與士人為敵之人的臉頰。
司徒袁隗當然要笑,而且還要得意的大笑。現如今洛陽上上下下傳頌的都是他皇甫岑的戰績,這裡頭究竟有多少是真是假,他司徒袁隗自然知曉。因為盧龍塞的探馬還沒有抵達皇宮,就已經把公綦稠的另一封密報呈給了他袁隗。所以他知道這是公綦稠的計策,也是陷害皇甫岑最毒辣的一計。
洛陽的反應越強烈,到時候的反差越強大。
假的,終究是假的,到事情敗落之時,他袁隗還真要看看,皇甫岑用什麼來挽救這場必輸之局。
也許,大漢就此就要再次依靠和親維持安定。
也許,大漢國勢一日不如一日。
也許,大漢陷入腐朽、老化。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最終的權利不還都回到了自己這些人的手中?天下的權利,只有用這些士族門閥才會長治久安。
天子劉宏不懂這個到底,他想變革。
那麼,自己就讓他敗的一敗塗地,到時候天怒人怨,百姓生靈塗炭。自己看看,他天子劉宏又有什麼手段迴天!
“陛下,盧龍塞的探報剛剛抵達,是不是”
太尉段熲的額頭上包紮著,隱隱之中還有幾分血跡。
“嗯。”天子劉宏點頭,努力讓自己心態放平,不要被這喜悅衝昏了頭腦,點頭道:“宣!”
在小太監的一聲長鳴之後,只見從外走匆匆跑入一人,正是盧龍塞的探報,沒有多餘的解釋,隨即跪倒在天子的面前,喊道:“昌黎大捷,八百破十萬!”
九個字宛如鍾罄齊鳴,敲擊在每個人的心田。
忽聽這一聲高喝,太監們忘了斥責這個不懂規矩的探報咆哮金殿。天子劉宏雖然方才已經聽到了洛陽城的歡呼,這九個字早就傳入耳中,但此刻聽到探報嘴裡的吶喊,他的心情仍是抑制不住的澎湃,似千般湖水,泛起漣漪。
金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每個人在來之前,就已經聽到了洛陽的沸騰,所以這個訊息對他們來說並不稀奇,可是他們同天子劉宏一樣,仍是有些震撼,即便那些士人,也有些人暗自長嘆。
而這些人之中尤屬太尉段熲、博士盧植兩人最為緊張,他們盯著的雙眼都彷彿要凹凸出來,拳頭握緊,手指死死地扣住那那寬大的衣袍。
一個是皇甫岑的恩師。一個是為皇甫岑保駕護航的益友。幾日前的那番唇槍舌戰,他們就已經註定綁在同一條戰線上。
沒有人能不關心。
盧植不能,段熲不能。皇甫岑也不能。天子劉宏更是大大的不能。
“好!”
天子劉宏身體猛然間繃直,站立而起,手指發顫,鬚髮亂顫,臉上再也抑制不住,興奮的吶喊而出。
這不僅僅是天子劉宏一人在叫好,甚至可以說,他這是在替這些怕咆哮公堂的文武百官一起吶喊。所以這一聲吶喊之後,所有人都輕出一口氣。
“大漢建朝四百餘年,我們的祖先有過白登之恥,也有過和親之辱,但是我們同樣有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一代代英豪,衛青、霍去病、馬援、陳湯、班超、竇固、竇憲等等,他們在遼東、漠北、西域、安南等等這些地方創造過一個又一個軍事奇蹟,我們有過失敗,有過輝煌,將來也許還會有衰落,而這些人卻不能長存於世,可是朕知道,只要他們開闢的疆域還在,就會有無數的子孫後代繁衍生息,當他們再次遭遇到敵人侵襲之時,就會有無數人站起來,前赴後繼,保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