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遼東依舊冰冷的很。
皇甫岑矗立在盧龍塞上眼望塞外的六百里絕地,不知道自己這一年來等待的結果會是什麼,而他自己今後又該何去何從。
“老二,想什麼呢?”公孫瓚面露喜色的朝著皇甫岑走來,如今他已經是護烏丸校尉,劉備也成為了公孫瓚的副手。
“大哥。”皇甫岑轉回身笑了笑,平淡的回道:“沒想什麼。”
公孫瓚心知皇甫岑心事,沒有點破,直徑的走到近前,拍著皇甫岑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同樣的口吻回憶道:“沒有想到,距離你我兄弟在涿縣熬鷹遛馬已經過去整整六年了。”
“六年的時間過得真快!”公孫瓚這一句話,讓皇甫岑恍然想起涿縣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才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不懂得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束縛約束。
兩人眼望遠處,一時無語。最後公孫瓚拍了拍皇甫岑的肩膀,笑道:“不過說實話,為兄這些年倒是有愧兄弟。”
“大哥說的什麼話,哪裡有愧!”皇甫岑微怔。
“五年前,我娶了鄒玉&;娘,逼你南下我知道玉&;娘”
公孫瓚還想在多說什麼,被皇甫岑制止。
“不說也罷!為了女人傷了兄弟情誼不值。可是老二你幾次三番替為兄出奔洛陽,這份情,為兄記著。”公孫瓚拍了拍皇甫岑的肩膀,一時語塞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不是沒有兄弟,可是對於那些人,卻沒有這麼深的感情。這是生死與共,結下的情誼。
“大哥,你、我還有老三白馬結義,昌黎城下喝過血酒,為了這點事,說什麼見外的話,才真沒有把彼此當做兄弟。”
“對!”看著沒有絲毫做作的皇甫岑,公孫瓚寬大的手掌拍在皇甫岑的身上,爽快的一笑:“好,我們喝酒,今天不醉不歸,我公孫瓚今生能有你皇甫岑這樣的兄弟,不枉此生!”
皇甫岑轉頭看見公孫瓚手中的酒罈,嘴角咧開的一笑道:“原來大哥早就準備好了。”
“給!”公孫瓚把一罈酒遞到皇甫岑的手中,兩人壇對壇,高聲喝道:“來,痛飲!”
“痛飲!”皇甫岑隨即張開大口飲了起來,雖然他知道公孫瓚一定還有什麼話想說,可是他沒有說,自己也不想點破。
“大哥,二哥,喝酒也不找小弟。”劉備剛剛操練兵馬而回,跳下戰馬跑到公孫瓚和皇甫岑的身旁,拿起酒罈,痛飲了起來。
“好。好。痛飲”
遠處,站著幾個人。
戲志才、程昱、沮授、魏攸、宴留、顏良、文丑,等等一班從昌黎之戰走出來的生死弟兄,他們如今都已經是皇甫岑的心腹,原本都是屬國都尉的屬官,除卻魏攸、宴留兩人,剩下的人同皇甫岑一樣,如今都是白丁之身。
如果不是去年,天子劉宏以立何氏為皇后,大赦天下為藉口,估計這些人如今都不會在這裡。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顏良在擦拭著他環首刀,文丑則冰冷的望著塞外風雪。
魏攸同宴留在交談著什麼,他二人對皇甫岑的前景最關心不過,朝廷時時沒有決定怎麼處罰皇甫岑,自從陽翟公主走了後,一直懸而未決。他們各自代表著烏丸、高句麗的親漢勢力,如果皇甫岑失勢,那麼烏丸同高句麗的變動也會不言而喻。
戲志才隨意的坐在城塞之上,看著眼前把酒言歡的三兄弟,嘴角莫名的閃露出一絲苦笑。
程昱和沮授則負手而立,看著戲志才。
“想什麼呢?”最後沮授忍不住的問道。
“他能想什麼,除了皇甫大人的事情,他就不會在想其他的了。”程昱少有的詼諧調侃。不過他說的倒是真的,仔細環顧,皇甫岑發生的每件事情都有戲志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