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霍驃騎’沒了”天子劉宏握緊的佛珠猛然扯斷,目光決然的看向身前的眾人,令道:“將宋典推出去,凌遲凌遲凌遲”
一臉三聲“凌遲”嚇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兩漢因為接收暴秦政權,所以他們一向重視刑法,提倡寬刑,而面前天子竟然開口就要凌遲,而且還是他最寵信的“十常侍”無疑在表明著另一件事情“十常侍”即將失勢
宋典身子發軟只覺得天昏地暗,卻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連忙看向張讓,祈求道:“張公公,張公公”
張讓身子一扭,這種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天子劉宏已經動怒了,他們“十常侍”如今危矣,唯恐躲之不及呢,還怎敢上前求情
天子劉宏轉向陽球,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陽球知道,天子劉宏殺機以動,不論證據與否他都殺之後患,自己已經被天子利用完了,而偏偏他又親手把皇甫岑置之死地了,不過皇甫岑已死,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推出去——斬”
一聲令下,司徒袁隗的脖子縮了縮,恐懼的盯著天子劉宏,他現在都不敢求情,他知道天子劉宏的秉性,而且他熟悉天子劉宏的為人,下一個,恐怕遭殃的就會是自己,雖然自己也不至於死罪,但也絕對逃脫不了
“司徒袁隗,陷害同僚,幾次阻攔朕北上,免去三公司徒之職即日起就為庶民”天子劉宏從司徒袁隗的臉上轉向文武百官,冷笑道:“諸位,你們這場熱鬧看都看了,接下來你們就都給朕跳下這涑水河,朕要是見不到皇甫岑的屍首,你們就都別上岸”
“轟”爆發出一聲巨吼,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天子竟然如此令下,牽連甚廣,為了一個皇甫岑,他竟然讓百官跳下涑水河
“陛下”陽安長公主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走到這種地步,硬著頭皮提醒一句
“皇姐別管”天子劉宏目光堅定的說道:“這一回,就讓朕做一個徹底的昏君”
“昏君?”被拉至遠處的陽球聽見這一聲回答,冷笑幾聲道:“哈哈,哈哈昏君,還真是昏君不過,他皇甫岑說不定已經葬身魚腹,就算是把這涑水河都掏幹,也找不到——他”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著”
短短几個字,響徹在陽球的耳邊,所有人都轉目瞧見那陽球身後的那個人,他依舊還是那副面容,只不過全身都溼透,而且臉色泛白,嘴唇發紫,被一個小夥子揹著
“怎麼,諸位忘記我是誰了?”皇甫岑淺淺一笑道:“放心,你們不用去跳這涑水河了,因為我已經替你們跳過了”
“是——大人”
“是——大人”
戲志才擦了擦自己的雙目,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盯著皇甫岑,咬了咬身旁馬釗的手臂,哭道:“我沒有看錯,我沒有看錯怎麼不疼,怎麼不疼”
“你沒有看錯,你沒有看錯”馬釗已經忘了疼痛,攙扶著戲志才,喜極而哭道:“就是我們的太守大人,就是我們的太守大人啊”
“太守大人還活著,太守大人還活著”裴茂拉起王沈,衝著身旁圍聚的河工還有數萬百姓,高聲喊道:“諸位,我們的大人還活著啊他還活著”
“嗚嗚嗚嗚”陽翟公主瞧見皇甫岑的身影,急忙握住陽安長公主的手臂,喜悅道:“皇姐,皇姐,你看,他——他,還活著”說著說著,那雙眸子已經溼潤
“還活著”
文武百官現在的心情極度複雜,誰也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他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他皇甫岑還活著,還是詛咒他皇甫岑去死,因為皇甫岑活著,他們不用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不用去跳這涑水河因為他皇甫岑還活著,就註定他們以後還要受到皇甫岑的威脅
“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