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的面前,劈頭就是高分貝:“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你一直盯著我們看幹嘛,還皺著眉頭,你是不是有病啊!”發現一個陌生男人不斷的盯著自己看,雖然很生氣她卻也是不打算過來的,畢竟這年代總有些彆扭的人物。一眼狠狠地瞪了過去,可那男人卻沒有一點收斂,一雙賊珠子依舊不斷在自己身體上亂轉,眉頭還越來越緊。
實在是氣不過了,這男人真是太可恨了!
同時觀察幾人的行為很費心力,他們每一個動作甚至表情都會使自己的心力消耗更多,又哪裡還注意到他們的態度反應。
羅寧啞然,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過細想一下羅寧就明白了,自己這麼的確有點過分了,連最基本的隱藏都沒有,完全是**裸的觀看,人家當然會生氣了。
“對不起,小姐。”羅寧很誠懇的看著對方,眼睛一眨都不眨。在他想來,既然犯錯了就要道歉,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說的時候也是字正腔圓。
女孩也是被羅寧弄得一愣,接著就是鼻子緊縮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一般來說無論幹了什麼壞事只要被抓了現行,當事人都會心裡發虛、眼神躲閃,低聲道歉或者強找各種藉口搪塞,可這男人竟然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睛,不帶一點修飾,這哪是道歉,這分明就是挑釁!
正要指著羅寧的鼻子發作,卻見羅寧已經站起身來旁若無人的朝藝術館走了進去。
“太氣人了,太氣人了!”白衣女孩在原地氣急敗壞的跺著腳,兩個腮邊都已經鼓了起來。
羅寧說完、起身、走人如行雲流水般連貫,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綠衣女孩走過來拉著白衣女孩的手,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說實話那個男人的反應讓她也是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又有點怪異,真是太奇葩了。“好了,別在生氣了,人都已經走了!”
“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居然被他無視了!”白衣女孩一臉怒意。
認錯了就已經足夠了,難道還要等到別人說聲“不用客氣”麼?接不接受,羅寧可沒想那麼多。
步入藝術館,裡面展示的書畫很多,但絕大部分都是明清或者當代書法家題的字,李白親自題的字卷都不到十幅,畫就更少了只有三幅。畢竟已經一千多年過去了,留下的東西並不多;而且這只是一個小型展會,意在為提高南京文化軟實力添上一筆色彩,無論是主辦方還是參觀的人群,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力,那些具有極高收藏價值的原稿都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展會里大多是相約一起過來的學生,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對著一副作品品頭論足;也有獨自站在字畫下的,或凝望,或點頭,或走馬觀花。經濟的富足,人們也愈加註重自身和周圍人的內在素養,於是也出現了一些中年婦女和腰肥體胖的老男人,指著面前的字畫喋喋不休,雖然那架勢有些不文雅,聲音倒是不大,沒有怎麼引起周圍人的反感。
但顯然附庸文雅的人無論是在唐朝還是在現代社會都是大有存在,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對著眼前的一副字不斷的唉聲嘆氣,“我十分佩服李白,從小就讀他的詩,只是有些時候他卻太愚鈍,就像這首《登金陵鳳凰臺》,裡面本來也寫到了‘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自古以來就沒有不滅的王朝,就連世族傳承幾百年都是了不得,他卻一腦子全掛在政治上,真是有些愚昧了!”
另一個站在男子旁邊的中年男人也是點頭應和:“李白一生有理想,想要立不世之功,只是可惜一直被妒忌排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時並不是明智之舉。”
前面男子見有人認同自己的觀點,顯得有些得意:“有時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不明智,而是找死!而且他不通人情世故,即便是才華五斗,最後還不是一個人死得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