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影來勢如星跳丸擲,漸來漸近。
隱屏練氣士大驚,六個人向東退。
“他們追來了。”詹材官掣刀在手:“天快亮了,咱們好好撐住。”
接近至三四十步外,星光下,已可看清是三男五女,從身材和衣裙上已可分辨。
“讓他們接近,捉活的!”姓景的急叫,及時阻止六位同伴投擲飛槍。
來人也發現這一面的人,看所列的陣勢便知情勢不對,也聽清了姓景的話。既然讓人接近,那表示必定有將人殺死於遠距離的威力,要想殺人在遠處,不是弓就是弩,黑夜中闖弓弩陣,那簡直是白送死。
一聲低喝,八個人左右一分,立即消失在兩側的怪石矮林中。
“糟!錯過機會了,是火鳳密諜。”姓景的沉不住氣了:“詹材官,你們從左面上,咱們負責有面,把他們引出來送官法辦,走!”
可是,八個男女失了蹤,確是錯過機會了。
江西寧府派來潛伏的人,本來有五十餘名高手,經過這一個更次的惡鬥,死傷八成左右,大勢已去,不得不退出山區承認失敗。
打草驚蛇,飛龍秘隊也得不到好處,不得不將人員分散,失去快速集中力量應付打擊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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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從混混沌沌的虛脫狀態中醒來,從痛苦的黑暗浪潮中醒來。他覺得,似乎自己的魂魄已離開軀殼,離去容易,回來得卻十分艱難,擠入軀體的痛苦非人所能忍受,他就是在一陣徹骨劇痛中痛醒的。
眼前燈光朦朧,人影依稀。
全身皆在抽搐,肌肉痙攣,似乎骨頭裡面有蛇行蟻走,筋肉似要崩散、撕脫、潰爛。
他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這痛苦委實劇烈得讓他無法忍受。
“他醒來了。”喬綠綠焦灼的語音在他耳畔響起。
“哦!我……是……是喬姑娘嗎?”
“是的,宋大哥,你……你覺得很痛苦是不是?”
“是的。哦!那天殺的老虔婆!我覺得像……像是全……全身崩散了……”
“大哥,如果忍受不住,我……我有些藥……”
“不必了,我……我受得了。哦!小綠,齊叔他……他目下……”
“他不要緊。他設下的夾板傷了一個歹徒,他也被迷香所迷昏,但我的人已及時將歹徒趕走了。現在他到岱廟找遊魂,去討五毒瘋婆下落的訊息。”
“五毒瘋婆?”
“你中了五毒陰風,沒有那鬼婆的解藥,你……”“難怪痛楚如此劇烈。那老虔婆陰險惡毒,就愛用她的陰風奇毒折磨人,以看人痛死為樂,我……”
“我已經派人去搜尋她的下落,必須在一個時辰的時限內找到她……”
“不可能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藏匿。”
“可是……宋大哥……”
“小綠,不要伯,這裡是……”
“是你的客房。”
“我的百寶囊中,有並不怎麼對症的解毒靈丹。我只要能拖過兩個時辰,就死不了,請在床頭枕側……哎……”他猛烈抽搐,痛得臉色發青,冷汗直冒,牙關咬得死緊,全力掙扎無邊的痛苦浪潮。
房中還有一位女騎上,但幫不上忙,肉體的痛苦,旁人是無法分擔的。
喬綠綠找出他的百寶囊,找出四隻大肚子小瓷瓶。
“大哥,是哪一瓶?”小綠將四隻瓷瓶舉在他的眼前,手顫抖得很厲害。
“橘色豆丹,三……三顆……”他吃力地說,事實上他無法集中意志細察,也不易看清景物。
小綠只好逐一察看,四瓷瓶四種豆大的丹九,橘、朱、褐、黑,不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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