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炫耀，我柳某人在老師裡最會當官，在行政系統教書最厲害。”
“也是，你還是行政系統裡最會說相聲的。”
兩位首長玩笑著，兩個的秘書默默地跟在首長後面，不時用眼神交流一二。一把手和二把手尿不到一個壺是常態，但這二位首長是特例，再強勢的一把手遇上已經不在乎權力的副手，想維持一個不錯的關係便不難。
可白主任的秘書就是想不明白，柳主任在地方上肯定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閒雲野鶴？倒是白主任很明白，自己這裡說的好聽是立法機關，說難聽點便是中樞機關裡的閒散衙門。自己這位副手是大合大開慣了的人物，看不上委員會的這點小地盤，就如龍困淺灘也還是龍。
這麼說也沒錯，柳大主任還真看不上這，如果可能的話，他寧願回潯陽當他的副部級。可這有什麼辦法呢？
熬吧，跟上司開完玩笑，柳大主任走進了自己那間寬大、簡樸的辦公室，在辦公桌上的檔案上畫完圈圈後便開始讀書。他秘書的直覺沒有錯，柳本球確實不甘心就此結束政治生命，臨來上任前宋小軍和他女婿的一番討論，讓他又心生野望。
未來對幹部的考核極可能由gdp轉向綜合考核，未來的行政也極可能由人治轉向法治，這都沒有錯但又談何容易？等到改革進入真正的深水區後，必然需要有攻堅能力的人去披荊斬棘，而且是在法律的框架內去披荊斬棘。
這就是機會！
自從走上仕途，柳本球所有的強勢行為，幾乎都在法律、政策框架內，至多是打了幾個擦邊球。至於那些擺不上臺面的手段，也處理得很乾淨，沒什麼後遺症。如果運氣好，下一屆班子開始攻堅，他或許會被點將呢？
希望不大，但也是希望不是？
人嘛，總是要有些希望的。
讀書吧，讀書可以明智，就當這是風光之後的蟄伏。
等到他讀累了，本能地又去琢磨老白今天的古怪，也開啟電腦去看看女婿的新聞。一個sogo的上市，能讓老白一反常態？
可他剛把電腦開啟沒幾分鐘，便被他女婿的新聞給吸引住了，李家明那小子又在北美拋了個炸彈，宣佈漢華研究院的vr技術進入應用階段。vr是什麼技術，知識結構已經老化的柳大主任半懂半不懂，只能靠字面意思去猜測，但隨著這一新聞而來的是漢華股價大漲，著實讓他很震驚。
億美元，漢華的股價大漲5。7％，一舉跨入四千億俱樂部，換成rmb則是三萬億！
難怪了，把事情串起來一想，柳本球便知道了白主任為什麼主動示好。權力是個好東西，也容易世襲，但想兒子強過老子便不容易。老白的兒子調往粵省任職，如果沒有出色的政績，即使在京城有個正部級的老子，也難在同僚中脫穎而出，何況老白還並無實權。
不過，示好也沒用，老白雖然是正部了，但人脈並不深厚，以後用不太上。再說家明那小子執拗，很難說服他去幫人做政績，尤其是這種投資潛力不大的人。
等到下班了，琢磨得腦仁發漲的柳大主任在專用衛生間裡洗了把臉，然後施施然回家，半路還拐個彎去接外甥女。新新該上幼兒園了，從李家明那當爹的到李傳林那當公公的，都不想讓她這麼小便跟洋人混，正好讓他們夫婦有個機會帶這寶貝。
“新新，今天沒欺負小朋友吧？”
“沒有，我最乖了，老師都表揚了我。看，我的小紅花！”
爬到了外公身上的新新，得意地從她的口袋裡掏出朵小紅花，可她外公明明看到口袋裡還有朵小紅花。不用猜，都知道新新同志的小紅花來路不正，估計是從別的小朋友那搶來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家明那小子從小就是孩子王，這孩子進了學校也一樣，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