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還是很冷,尤其是陰天。
從小被教育要尊師重教的李家明,將驅車一個多小時趕到自己這的老師迎進生了壁爐的客廳,又接過傭人端來咖啡雙手遞給老師,還特意加了兩塊柴把爐火生大一點。
教授的來意雖然在電話裡沒說,但他能猜到幾分。雖然穆尼的論文被mit網站以極快的速度撤回,只限於學界很少人知曉,但遲早會被更多的人知道,因為發表了雷同論文的自己名氣太大。如今穆尼死了,事情就可以塵埃落定,這一理論帶來的衍生品歸屬就變得很重要,誰讓他是商學院的院長呢?
遠道而來的斯賓塞教授接過咖啡,等學生把爐火生旺,也沒說起來意,反而說起他的往事。出身中產階級,靠自己償還學貸,一步一步往上走,終於有了今天的一點小成就,而且還獲得過諾貝爾獎提名。可前面的事都是一筆帶過,重點是他如何指導一批批學生,讚揚他們的能力和品德。
錯了!自己搞錯了!
李家明本能得覺得大事不好,很可能是沃頓或託尼哪做得不周全,被人找到了漏洞。
“ming,mooney是我以前的學生,我對他很瞭解。作為從社會最底層奮鬥出來的學生,都會很珍惜來之不易的成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李家明當然明白,卻不好說明白還是不明白。當老師的人,都對優秀學生有好感,樂於多多栽培,穆尼的本科是在斯坦福唸的,連讀托馬斯教授的博士生都是他推薦的。可這話不好接,雖然髒活不是他乾的,但受益的卻是他。
猶豫片刻,李家明遲疑道:“教授,您這讓我很為難。”
當然為難,將榮譽與人分享,換誰都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特意來一趟的斯賓塞教授暗鬆了口氣,李家明猜測得沒有錯,他相信穆尼沒有撒謊,也想幫助以前的學生洗去剽竊的嫌疑,但這一切的關鍵都在李家明手裡。聽說過某一構想,搶先發表論文去證明,這不算剽竊,可如果在對方那看到了類似的東西,再偷過來加工,那就是事實上的剽竊。
穆尼和李家明的關係非淺,以前經常與李家明交流、度假之類的,誰能證明他沒在李家明這看過些什麼?要知道,穆尼是研究合理預期的,並不研究新興經濟,也沒有發表過相關的論文。突然一下,他提出了與李家明類似的理論,而且時間極其相近,這如何不讓人生疑?
可是,斯賓塞教授需要穆尼是清白的,穆尼的博士導師是托馬斯,並且做過托馬斯教授三年的助理。換句話說,斯賓塞教授需要托馬斯教授的幫助。
去年托馬斯教授獲得了諾貝爾獎金,這個獎名至實歸;斯賓塞教授也是公認的這個獎的未來獲得者,但畢竟還沒拿到。托馬斯教授雖然人緣不好,創立‘合理預期學派’近二十年後才獲獎,但他畢竟創立了一個學派。如果斯賓塞能獲得對方的支援,加上自己的陣營,以及鄰近的舊金山學派支援,很有可能在未來幾年內獲獎;而不是象托馬斯那樣,要等到大家都覺得再不給他,就說不過去的地步。
陪著老師喝藍山咖啡的李家明,暗惱託尼的工作沒有做細,也沒把學術圈裡的複雜關係搞清楚。
操,學術圈裡山頭林立,作為一個學派的創始人如何不維護成員的利益?別說這件事有推敲之處,即使是鐵板釘釘,托馬斯教授也會最他最大的努力,去挽回他學生的聲譽!斯賓塞教授肯定就是被他託請了,才來自己這當說客的。
不行,這事不能按託尼、沃頓的路子幹了,雖然他們幹得天衣無縫,但萬一有漏洞呢?託尼連斯賓塞教授的真實反應都沒搞清楚,鬼知道他是不是把活幹周全了。
等老師又明裡暗裡說了說,李家明心裡的一座雕像崩塌了,覺得以前崇敬的教授變得非常陌生。這也是一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