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銷售額不到500萬的小公司,哪會在這些人眼裡?只是副廳級與副科級差距太大,沒人敢在這放肆而已。臺上的蔡常務無所謂下面的人如何吵,反正他也就是來當尊泥菩薩的,剛才李傳林那一通匯報,旁人聽起來是表功,其實是在提醒自己,當初答應過人傢什麼。
媽的,這還真是塊滾刀肉,兩會都還沒開,就這麼著急了?不過李家明這小子在同古名氣很大,他這個老書記當然聽說過,還接到了柳本球的電話,託他多多關照這小子,好讓‘山裡人家’更快地發展起來。
當官的固然要官威,也要平易近人,若這裡是一幫縣老爺,蔡常務能擺足了官架子,可這裡就是一幫副科級,還真沒那個必要。就象上次開座談會,他老人家還能跟李傳林攀交情,這次李家明為了正事有求於他,而且是有利於農民增收的事,當然得搭把手。
蔡常務在眾目睽睽中,走下只孤零零坐著他一個人的主席臺,走到李家明前面,兩父子連忙站起來,以示恭敬。可這大領導居然揉著個頭比他高的李家明的腦袋,象對待子侄一樣,衝這幫廠長、老總笑眯眯道:“大家沒見過這孩子吧?少年天才,同古縣連續四年全縣第一,現在袁州中學高一的第二名,還曾經是他四年的手下敗將。”
眾人愕然,這伢子才十幾歲?袁州中學的第二名,都讀不贏他?操,那不得是清華、北大的料?
剛才已經表明了強硬態度的李傳林,也不再口無遮攔,得意洋洋道:“老華,莫生氣了,你跟他一個伢子生什麼閒氣?明伢,去給華叔叔敬根菸,上次來地區,我們還住一個屋呢。”
“哎”,剛才還出言不遜的李家明掏出黑色真皮手包裡的‘軟中華’,先給旁邊這位給足了自己面子的大領導敬菸,然後這個叔叔、那個伯伯地敬,也難為他記得這麼多人的姓。
“華叔,您也別生氣了。剛才您跟我父親對上了,我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給您陪個禮,中午我請您吃飯?”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大領導明顯在拉偏架,而且語氣中透出對這伢子的喜愛,剛才被氣得七竅生煙的華總也順坡下驢。
“要的,沒想到老李一個小學生,還能生得出個天才崽!
家明,你給我們講講,你那個‘山裡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視上宣傳得挺邪性,三四百萬的銷售額,還能讓你一個大老闆的崽這麼用心?”
花花轎子人抬人,雖然人家話裡還是有氣,但李家明也順勢而下,叫苦道:“華叔,賺錢的其實不是香菇而是冬筍。
您是不曉得,我們那幫發小沒幾個爭氣伢子,又個個強蠻慣了的。要是沒個正經營生,遲早讓政府打靶,我不想讓一幫發小走歪路,只好帶著他們販冬筍。
我們縣裡的柳縣長是我老師,曉得我們一幫伢子販筍賺了錢,就把收購菇農的香菇壓給我,而且只能賺30%的毛利!香菇生意賺不到錢,我就琢磨著索性做大了,跑量嘍。還好,託大家的福,去年產量高,一百七十八萬投資,賺了二十一萬。”
牛不喝水,還強按頭?同古柳本球的名聲可不得了,不講他操翻那麼多領導,單單一年半的正科級就躥成了常委副縣長,那也是個有本事、會當官的人,他還能幹這樣的事?
“不可能吧?柳縣長還真做得出來?”
聽父親講,這華總沒什麼本事,但他堂叔有本事,當著地區教委的主任呢。這關係結交好了,以後大哥、二哥畢業分配時,人家抬抬手就能進地區的行政事業單位,比回同古強得多。
人情練達的李家明陪著笑,叫苦道:“華叔,真的!您要是不信,以後去我們那走走,您就知道我騙沒騙您。對了,蔡伯伯是曉得的,當初柳老師的老師就是這樣,把他的副科級帽子擼掉,強迫他去當校長搞試點,現在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