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了的王賢成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坐在深黑色的實木沙發上,甩了兩支‘芙蓉王’給他倆,小聲道:“你們自己也曉得,這波行情最多年把工夫,市場爛透後就得靠牌子。牌子是誰的?家明跟他姐夫的!”
“不是,成哥”
頗有城府的王賢成擺手打斷兩人的急切分辯,小聲道:“莫講吓去,我曉得你們想講什麼。我問你們,信任家明,還是信任陳東那個外人?春伢尋上/門去賣股份,人家不但壓價,還講話那麼難聽,家明可是給他加了二十萬!”
劉新、帥勇也只是不太擅長言辭,心裡哪不清楚?莫看王賢成一直沒表態,但他心裡就不想多得錢?
“成哥,事不是這麼講的吧?”
黑著臉的王賢成冷笑一聲,嘲弄道:“新伢,我曉得你心裡想什麼?我跟你講,家明答應了改組公司,這事就可以了結了,莫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是我講話難聽,借你們一個膽子,敢出公司的門不?”
王賢成突然地變臉,讓兩個小年輕悚然一驚,莫看家明平時笑眯眯的,見誰都好言好語,可街上的幾個大混混頭子在他面前,都得陪笑臉。可要他們就這樣認了,心裡又實在是不服氣,那可不是一點點錢,那是一筆大錢!
“那那”
能被嚇住就好,嚇住了才能講道理,剛才還冷臉冷麵的王賢成幫著兩沒心計的小子點菸,小聲罵道:“那個屁啊?該給我們的,家明心裡有數,不該給我們的,強討也沒用!你們有技術、沒資金、沒關係、沒渠道,等你們尋到合適的人,搞不好這技術早擴散了。再講了,合適的人,有那麼好尋?要是好尋,春伢在外頭當著老闆的人,又會跑回來?”
八月裡天氣炎熱,可王賢成的話象是冰水,將兩人澆得透心涼。為了逼李家明將公司改組,陳東確實允諾過他們些什麼,萬一不成又如何如何,但那些靠得住嗎?李家明很少允諾,但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不作數過。
‘哼’,心知肚明的王賢成冷笑一聲,繼續道:“為了一個年把半年就可能爛大街的東西,你們就捨得不在公司裡呆了?你們自己想想,去年春伢子走的時候,拿100萬還興高采烈的,現在別人拿200萬你們的股份,你們願賣不?”
肯定不願,單香菇菌棒就一年賺兩三百萬,分到個人名下就是二三十萬;雜木銀耳從去年到現在,賬面上又賺了三四十萬。現在有了棉籽殼銀耳,以後還有棉籽殼香菇,一年賺百把萬都是往少裡講。這樣的生意,蠢貨才想賣股份!
“想通了吧?你們想的,只是一錘子買賣,公司的股份才是長久的生意。莫跟春伢子樣,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跑到外頭去一趟,又眼巴巴地跑回來尋家明。他是運氣好,搞出了棉籽殼銀耳,你們有那運氣?”
要說曾春也確實是個人才,拿著那百把萬,跑到鄰省的平江也搞這一行,菌棒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可也只能是做菌棒賣,收購、販賣環節根本插不上手。要是賺大錢的環節插得上手,人家也不會這麼想回來。
“成哥,那你講,家明會怎麼改組公司?象以前他講的那樣,兩邊都估值,由我們出錢去買?”
“對呀,我們可沒什麼錢,哪有錢去買那邊的股份?”
這一點王賢成倒有把握,以前公司創立的時候,李家明都給人乾股,現在公司面臨危機,更不會小家子氣。連水電站都借錢給自己入股,這一次又會真逼著大家出錢?
“放心吧!他那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只要他覺得我們有功勞,就會幫我們考慮好,不要我們操心的。”
好名聲的作用又生效了,以前公司沒賺什麼錢,李家明都想著分點紅,讓他們買套好屋既方便找物件,方便以後崽女讀書。現在公司有錢了,還會虧待自己?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