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即使雙方手裡的旗幟不一樣。如果遇上國家領導人訪美,那就是大家一條大街、兩邊站,相互對峙、相互叫罵。
聽說這幾年好多了,叫罵起鬨的臺灣人少多了,估計是都回大陸投資發財去了。其實嘛,都是一個祖先,領袖們的鬥爭跟小老百姓何干?
大家游完行,分地域、母校開席聚餐。然後,然後,李家明向校友們告罪,跟著幾位老校友,驅車前往總領事館參加團拜會。在國內不覺得,一到海外,一看到總領事館樓頂上的國旗,心裡就覺得溫暖。
握手、寒暄、團拜、發言、合影,這一套無趣的禮儀,因為身處異國他鄉的緣故,格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讓參加團拜的各界人士相談甚歡。
當然,人以群分,李家明無意往那些所謂的商界領袖、僑界領袖堆裡鑽,反而跟著自己兩個學長往學界圈子裡鑽。上輩子當商人當夠了,這輩子才想做實業,有機會做學術更是求之不得。參加招待酒會時,李家明還被兩個性格開朗、學術有成的老校友,用來調侃隔壁園子出來的老友,說對方母校就是一所職業技術學院,鄙薄他們只會培養工程師、政客,培養不出真正的商界領袖、學界精英。
這一圈都是上輩子高攀不上的學界精英,人情練達的李家明大汗,這種話也只有他們才會張嘴便來,沒看到清華出身的張領事在不遠處嗎?職業學校,人家的母校是職業學校,那自己母校不成了夜校?
當然,這只是一個朋友間的玩笑話,年齡可以當李家明祖父的老校友帶他玩,也是覺得這小夥子不錯,有了不小的成就,還對長輩謙恭有禮、舉止得體。但聊的話題多了,將自己定位於學者型企業家的李家明也感覺到了前輩們心裡的苦澀,華人在美國科學界幹也不容易,申請科研經費就象是殺美國政府、學校的血,還經常被歧視性對待,連爭那些印度人都爭不過。
參加完招待酒會,開車等在外面的水仔,將李家明接上,往四哥的住處趕去。前面的都是應酬,到了四哥家才叫過年,炸米果、油豆腐、臘肉、臘雞……,還有四哥自己釀的米酒。大家圍在壁爐前吃年飯,喝酒、聊天、看國內的電視,按傳統守歲。
到了凌晨,大家又打電話給大洋彼岸的親人、師長、朋友拜年。時差剛剛好,這邊凌晨那邊下午。打到柳本球時,李家明剛說完吉利話,就聽到柳莎莎在旁邊質問:“李家明,我考上哈佛,是不是你花錢買的?”
唉,本來心情很好的李家明暗嘆一聲,拿著無繩電話出了溫暖的客廳,到了外面冷清的月光之下,苦笑道:“柳莎莎,美國雖然是個商業化的國家,但也是個法制國家。花錢買學、買名校那種破事,在這裡行不通,否則桂妹去年就來哈佛讀醫學院了。”
“那我爸的事呢?”
遠方的聲音如此刺耳,讓李家明心生惱怒,不耐煩道:“我哪知道,你以為我是組織部的啊?”
電話那邊的柳莎莎還想問,電話那邊已經被掛了。
“爸?”
唉,這孩子,斷了就斷了,又何必藕斷絲連?無奈的柳本球接過手機,攬著女兒的腦袋進書房,苦笑道:“莎莎,你不要太小看爸和李家明,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公與私都分得很清。”
“那?”
如果當年的事再次重演,柳本球還會那麼幹,因為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兒、生命的延續。可如果僅僅是為了她那點可憐的自尊,已經是職業官僚的柳本球會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經濟,可能孫部長幫我說了話,但主要還是經濟原因。同古的經濟起飛,主要功勞記在曾書記和鍾縣長頭上,但執行者其實是我。豐高四年之內gdp翻了一番,而且是實打實的翻一番,可是我一手幹出來的;兩個國有中型企業轉製成功,也是我一手操持的,否則我會縣長只當一年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