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黃藥師也回了一禮,“管兄,深夜至此,打擾了。”
“無事無事。只是內子身體不好,我便沒有叫起她,望兩位見諒。”管於意擺了擺了手,示意沒有關係。
“是我們打擾了你才對。”無憂這才知道對方並不是一直等著他們,而是在入睡後,收到了僕人的通知,有起來的。她十分慚愧,因為她知道,正是因為她早上的貪睡,才拖累了五人的行程。
不過,這個人果然是十分疼愛妻子的。否則一般的見客之禮都是夫妻雙方共同迎客的,這人寧願失禮於人前也不願將妻子從沉睡中喚起。
之後,管於意便拉著無憂聊著過去之事。他當時和歐陽家的兩兄弟交好,自然也知道無憂母親的事,所以對於無憂十七年後重歸歐陽家的事感慨萬分。說這些事時,他也沒有特意避諱著黃藥師,因為在他眼裡,黃藥師也算半個歐陽家的人了。
無憂此刻卻是無奈極了,半天的沙漠之行讓她倦極,只想好好地洗個澡,然後沉沉地睡一覺。但礙於禮數的問題,她只能按捺下心下的不耐,和管於意聊著。至於黃藥師在一旁聽著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這些舊事也不是見不得人的。
“管兄,現夜已深,不如明日再聊吧。”黃藥師打斷了管於意和無憂的談話,暗示著他們一行人現在需要休息。
“對對、黃兄說的是,是我糊塗了,諸位在沙漠裡走了大半天,應是累了。客房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讓下僕帶你們去。”管於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有些曖昧地在黃藥師和無憂身上轉了一圈,之後便讓候在一旁的侍僕們帶他們去客房。
無憂知道管於意誤會了,但是也沒有解釋。因為有些事是越解釋就越說不清楚的,而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休息。
想至此,她便黃藥師感激地笑笑。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恐怕她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得到休息。
黃藥師點了下頭,便跟著一位侍僕向另一邊走去。
由於隔日不用趕路,無憂這一覺倒真的是睡到了自然醒。當她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慢悠悠地洗漱,用完侍僕送到房間的飯菜之後,這才出了門。一出門,便被丫鬟請到大廳,說是管夫人一會會來陪她。
又問了黃藥師的行蹤,方知他和管於意在書房討論書畫。無憂想起,二哥曾經說過,管於意是個風雅之人,收藏了不少的名家字畫。黃藥師想必和他很聊得來。
出乎無憂的意料之外,管夫人並不是個美人,她長得很普通,只是笑起來很溫柔。原本她以為,像管於意這樣優秀的人,眼光必定很高,非美人不娶。如此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但事實上,外表有時候確實也並不代表什麼。
管夫人陪著無憂說了很久的話,離開前還問無憂需不需要她陪著一起去姑墨的集市逛逛,但被無憂以下午要和黃藥師一起去採玲瓏草婉拒了。
她覺得自己和管夫人並不是同一類人。甚至還很奇怪,這個管夫人是西域人,怎麼會比中原的女子還要恪守禮儀。在某些方面,說是迂腐也不過分。
更加違和的是,無憂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是極受丈夫寵愛的妻子,甚至她還感受到了幾分幽怨之意。一個備受寵愛的妻子,怎麼有幽怨?
不過,這都是別人的家裡事,她也不便多管。
至於和管夫人逛街,還是算了吧,她寧願跟著黃藥師去見識一下中原沒有的玲瓏草。
下午,管家的下僕帶黃藥師去姑墨南山採玲瓏草時,無憂便也更著去了。
還好,黃藥師只是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無憂還擔心對方問起時,自己不好回答,總不能說她是因為受不了管夫人過於禮教化的言行吧。
去南山的路上,無憂看到了幾個姑墨人,她這才發現姑墨的服飾並不同與中原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