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小姐的病自有御醫操心,王妃還是當以自己的身子為重,莫要操勞過度才好,如今你可是雙身子的人了,若是有個閃失,本統領怕是不好向賢王爺交代!”
容輕羽聽得北辰流亭的話心頭滋味複雜,開口道:“北辰統領提醒的是,北辰統領與四弟異地重逢,想是有事要談吧。我也正要回去休息,確實……覺得有點累了!”
一旁的司馬舞縈聽了,趕忙奔了過來扶著容輕羽,一臉的小心翼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孩子的爹呢。
而床邊的南宮襲嶸當聽見北辰流亭的話時,就已經懵掉了。直到容輕羽走出廂房,北辰流亭一掌不輕不重的拍在他的肩頭,他才回過神來。
南宮襲嶸抬起頭來,不甚專心的看了北辰流亭一眼,只覺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些什麼。
“四師兄怎麼會來這裡?”北辰流亭輕問。
怎麼會在這裡?南宮襲嶸聽得北辰流亭的問題,這才稍微回神,消化了一下他的話。卻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二皇嫂月餘未歸,父皇擔心,所以派本王來看看。對了,剛剛北辰你說……二皇嫂已經懷有身孕?”
北辰流亭望了眼南宮襲嶸,才道:“卻是如此!御醫說,方才一個月。所以,不適合舟車勞頓,恐怕我們會退後行程。”
“一個月!”南宮襲嶸聽得眸光不禁幽深了幾分,這麼說,容輕羽早在一個月前新婚之時,就已經是南宮襲襄的人了。那些看見的許多並不是他以為的假象,而是事實……
——
明黃色的龍袍不同的摩擦出窸窣的聲響,即使香爐裡的上好凝神檀香點了近乎徹夜,也撫平不了帝王的焦躁情緒。
鳳凝修靜靜的立在一邊,不言不語,表情顯得有些誠惶誠恐。
半晌,當聽見宮外的更聲才試探性的開口:“皇上,夜深了,是否就寢?”
南宮穹宇聞言頓了下躊躇了半宿的腳步,凝神冥思了一會兒,才轉眸望向一旁的鳳凝修:“傳封密令給北辰統領,就說朕身體違和急需南疆天地洞府裡的火靈芝治病!否則,命不久矣!”
鳳凝修一聽這話,當即驚訝的抬眸,如煙的眸色裡一抹異樣的色澤閃過。頎長的身子第一時間跪下,忙道:“皇上洪福齊天,壽比南山,怎可妄議自己的龍體?奴才……這就去辦!”
“壽比南山?!”南宮穹宇聞言,自嘲一笑,繼而朝鳳凝修揮了揮手。
鳳凝修受益,擔憂的看了南宮穹宇一眼,才後退著出了寢殿:“奴才告退。”
只到行至殿外,鳳凝修直起身姿,原本眸底的擔憂沒有減淡,反而氤氳上了一層更深濃的無奈。
黑暗中,無聲的搖了搖頭,頎長挺拔的身姿,慢慢的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裡。
帝王寢殿內,南宮穹宇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這才移回深鎖著殿門處的眸光,緩步朝殿內走去。
繞過明黃的紗幔,原本穩健的步伐漸漸的就緩慢猶豫起來。
一直走至一張利於龍床後的屏風前,腳步才停下,不再往前。
已經被歲月洗滌出痕跡的眼眸深深抬起,望向眼前亢龍在天的屏風圖。又過了許久,才微顫顫的伸出手去,輕觸屏風上亢龍怒瞪的龍眼。
而後只聽“刷”的一聲響,原本立著的屏風突然一個翻轉。
怒目猙獰的亢龍頓時消失,轉而是一幅色彩鮮豔的侍女畫入目。
“瑤兒……”帶著皺褶的大掌輕撫上屏風上的嬌顏,南宮穹宇一斂所有的偽裝,深沉的眸子裡流露出的是歷經滄桑後的寂寥之色。
“你說,咱們的襄兒會如何選?”南宮穹宇深望著屏風上人的嬌顏,許久的沉默,彷彿是想等畫裡的人會突然活過來給他答案一樣。
終究,是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