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深刻。
對方倒也認出了我,最初的驚慌過後,面上露出安心的微笑:“噓,不要大聲說話。”
看來我留給對方的印象甚好。
嘆了口氣,我放下警棍,無奈道:“葉小姐,就算你是記者,也沒權私闖民宅吧。”
“是嗎?我還以為這裡是酒店……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房間。”女子心虛地笑著,一低頭,就想溜走,燈光下俏目秀眉分明,可不正是在藍夜後廳初遇的葉溫葉大記者。
“我找人來幫你罷。”我也不攔她,只是作勢欲開步話機。
“啊,別,不用了。”葉小姐倒底沒做過賊,果然中計,撲過來按住我的手,吶吶道,“我自已可以去……”
“說吧,倒底是什麼原因?”我平靜地瞧著她。葉溫應不至會做奸犯科,但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
葉溫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努力露出最善良和藹的笑容,大小姐好似有點動搖,垂下了眼:“說了你就會放我走?”
“當然。”料你也沒有再來的機會。
葉溫咬著唇,看得出內心在劇烈交戰,要不要相信我,終於道:“我來是為了搶新聞……”
“繼續。”
“江……江上天有走私毒品,我在跟蹤他……”
我一口氣差點沒嗆住。小姑娘啊小姑娘,你為何到現在還學不乖,追男人,能用這種追法麼?
不過這女子的勇氣和行動力實在可嘉。
“那麼,監視屏的切換是?”
“你連這個也知道?”葉溫驚異看著我,“常剛還說絕不會有人發現。”
常剛就是那個黑炭頭保全主任,想不到他會監守自盜,我長嘆一聲,柔聲道:“葉小姐,下回你如果有興趣前來遊玩,儘管找我就好,不必費那麼多事,做那麼多手腳……我要求不高的,只要有你給常剛一半的錢就好。”
“我沒有給常剛錢。”葉溫看我的眼神又變成了凜然,什麼叫正義,這女子顯然就是代名詞,“他是我父親的老部下,出於義憤才會幫我。江上天知法犯法,我這次定要找出證據,將他制裁。”
我搖搖頭:“還沒拿到證據前,你這樣說,會被人告誣陷。”
“不,我親眼瞧見的!那種白粉,就是被他手下的人帶進來的!”葉溫見我不信,心中甚怒,聲音不知不覺提高了幾度。
親眼見的就一定是真麼?何況是葉大小姐的親見。江上天建下偌大商業帝國,若說手段完全光明,料也不可能,但販賣毒品——他不必沾這渾水。
我微笑著,正想勸服葉大記者回家,心中卻悚然一驚,殺氣!
不知從何處而來,針刺般的,雖淡而確實的殺氣。
過道里,微微傳來皮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響聲,漸行漸近。
13
只有高手,才能將殺氣收斂到若有若無;也只有殺過人,才會在起殺意時如此從容。我,比不上。
念及殺人滅口四字,我不由苦笑。卻不知葉小姐的大嗓門,他能聽去多少。
且試試運氣罷。
利落拖住猶自生氣中的葉溫,轉出死角,頭上便是攝像鏡頭。我站定,賭那人不會為了王浮生區區小命在這裡出手。
葉大小姐不解其故,只當被我出賣,便要怒罵出聲,幸虧我早有準備,一抬手捂住她口鼻,沉聲道:“想活就不要亂動。”
一般女孩子聽見這種話,就算不信,也會先緩上一緩,誰料葉大小姐竟是異數中的異數,非但不停,反而眼冒怒火,手撕腳踢反抗得更兇。
見鬼了,你這樣子,讓我怎麼吻你,即便是假作?
腳步聲逼近,眼看就要在前面轉彎處出現,我心中大急,再也顧不得多想,頭一抬,甩去額前亂髮